解雨臣早已留意著他的狀態,在他倒下前的瞬間衝上前,一把將他背起:“走!”
黑瞎子二話不說,撿起吳邪掉在地上的槍塞回他腰間,又快速掃了一眼麵如死灰、似乎想說什麼的麵具人,冷哼一聲:“算你走運!”現在沒空理會這殘兵敗將,確保吳邪和張起靈的安全最重要。
他率先衝向青銅階梯,解雨臣背著昏迷的吳邪緊隨其後,王胖子殿後,一邊警惕著麵具人,一邊艱難地跟上。
他們沿著來時的螺旋階梯拚命向上攀爬。果然,隨著封印完成,整個青銅巨樹開始發生劇烈的、結構性的不穩定震動,比之前更加猛烈,仿佛失去了核心支撐,隨時可能徹底崩塌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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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升的過程異常艱難,震動不斷,碎石墜落。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王胖子幾乎要脫力時,他們終於爬回了之前那個有豎井連接的洞穴層麵。黑瞎子眼尖,發現了一條之前未曾注意的、通向側麵的狹窄裂縫,裡麵有微弱的氣流。
“這邊!”他帶頭鑽了進去。裂縫後是一條向上的天然隧道,雖然崎嶇,但相對穩固。
又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個相對寬敞的天然石室。而石室中央,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靜靜靠坐在石壁旁——正是張起靈!
他看起來也十分疲憊,臉色蒼白,閉目休息,身上沒有明顯的0新增的外傷。聽到動靜,他猛地睜開眼,看到解雨臣背上的吳邪時,眼神一緊,立刻起身迎了上來。
“小哥!”王胖子驚喜地叫出聲。
解雨臣小心地將吳邪平放在地上。張起靈迅速檢查了一下吳邪的狀況,主要是失血過多和體力耗儘,生命體征還算平穩。他沉默地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和清水,開始給吳邪處理掌心的傷口,動作輕柔而專注。
黑瞎子和解雨臣也累得癱坐在地,檢查自己的傷勢。王胖子一屁股坐下,大口喘氣:“媽呀……總算……總算彙合了……胖爺我這把骨頭都快散架了……”
過了一會兒,吳邪呻吟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模糊了一陣才聚焦,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張起靈那近在咫尺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擔憂的平靜麵容。
“小……哥?”吳邪虛弱地喚了一聲,聲音沙啞得厲害。
“嗯。”張起靈應了一聲,將水壺遞到他嘴邊,“喝水。”
吳邪小口喝了幾口水,感覺乾渴灼痛的喉嚨舒服了一些。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石室裡,同伴們都在,雖然狼狽,但似乎都還活著。他長長地鬆了口氣,隨即又緊張起來:“封印……那棺槨……”
“暫時穩定了。”張起靈言簡意賅地回答,目光掃過吳邪包紮好的手掌,眼神複雜。
王胖子湊過來,心有餘悸又帶著炫耀的語氣開始描述剛才吳邪神乎其神的槍法和黑瞎子處理屍體的利落勁兒:“天真你是沒看見!你那兩槍!簡直神了!還有黑爺,那家夥,毀屍滅跡的手法那叫一個專業……”
黑瞎子靠在牆邊,懶洋洋地接口:“基本操作,勿六。倒是大徒弟你,平時蔫了吧唧,關鍵時刻還挺狠,差點沒把瞎子我嚇著。”
解雨臣也露出了一絲劫後餘生的笑容:“吳邪,這次多虧了你。”
吳邪被他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他看向張起靈,最關心的還是他的情況:“小哥,你怎麼樣?上麵……”
張起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他沉默了片刻,看著吳邪,忽然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分量極重。吳邪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他是為下麵血飼封印的事,心頭一暖,搖了搖頭:“謝我乾嘛,要不是有你,我可能就……是我們一起……才能……”
話沒說完,一陣劇烈的震動再次傳來,比之前更加凶猛,石室頂部開始簌簌落下碎石。
“這地方也不能久留!”解雨臣臉色一變,“得儘快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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