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慶典會場在白日的喧囂過後,陷入了一片死寂。
巨大的舞台骨架在稀疏的路燈下投下猙獰的陰影,空曠的觀眾席如同沉默的巨獸,蟄伏在黑暗中。空氣中,白日殘留的歡慶氣息與某種冰冷的、不祥的預感激烈碰撞著。
吳邪和張琪琳如同兩道沒有實體的幽靈,借著夜色的掩護,再次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這片即將成為風暴中心的地帶。
與上次的初步探查不同,這次他們目標明確——找到吳悠和他背後係統留下的、除了那隱藏極深的殺招之外,用於嫁禍的實質性證據。
兩人分工明確。張琪琳憑借其超凡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達,掃描著空氣中殘留的每一絲異常能量波動,尤其是那些帶著“偽造”印記的軌跡。而吳邪,則憑借其豐富的“地下工作”經驗和敏銳的觀察力,仔細檢查著舞台控台、線路連接處、道具堆放區等每一個可能被動手腳的物理節點。
“這裡。”張琪琳在一排複雜的控製線路前停下,手指虛點向幾條纏繞在一起的粗壯電纜。她的眉頭微蹙,“能量殘留很明顯,刻意模仿了……你的頻率。”她看向吳邪,意思很清楚,有人在這裡做了手腳,並試圖將能量特征偽裝成吳邪留下的。
吳邪蹲下身,沒有貿然觸碰,而是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多功能工具鉗,前端附帶著一個微型的強光手電和放大鏡。他小心翼翼地撥開線纜外部的保護套,借著微光仔細檢查著接口和線芯。
“接口有細微的撬動痕跡,絕緣膠帶纏繞的方式和官方維護人員的習慣不同。”吳邪低聲說道,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看這裡,線芯似乎被用某種方式輕微灼燒過,人為製造了過載點,但處理得很隱蔽,不仔細看像是自然老化。”
他拿出手機,調整好角度,避開反光,對著這些細節連續拍了幾張高清照片。“哢嚓”的快門聲在寂靜中顯得有些突兀。
“繼續。”吳邪收起手機,目光投向舞台上方那些巨大的機械結構。
兩人移動到升降ed屏幕的液壓支撐柱附近。張琪琳仰頭感知了片刻,指向其中一根支柱與頂部連接的一個不起眼的液壓閥:“這裡。能量乾涉過,參數被微調,穩定性臨界點降低了大約百分之十五。”
吳邪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液壓閥位置很高,正常情況下極難觸及和檢查。他眯起眼,注意到閥體上似乎有某種極淡的、非自然形成的汙漬。
“能拍到嗎?”吳邪問道。這個證據很關鍵。
張琪琳沒有說話,隻是輕輕一躍,身形如同沒有重量般拔地而起,足尖在旁邊的鋼架上一點,便靈巧地懸停在了那個液壓閥旁邊。她伸出兩根手指,在閥體表麵輕輕拂過,感受著那殘留的能量和物理痕跡,然後對下方的吳邪點了點頭。
吳邪立刻舉起手機,調整焦距,將那個異常的液壓閥以及張琪琳懸停在旁的身清晰地拍了下來。他需要這些影像資料來證明,這個地方確實存在人為乾預的痕跡,並且位置蹊蹺。
接著,他們又在幾處關鍵的道具——比如準備在慶典高潮時釋放的、需要電機驅動的巨大彩球和裝飾物——的內部結構或控製電路上,發現了類似的、被精心偽裝過的破壞痕跡和能量殘留。
吳邪一邊拍照,一邊在心中冷笑。吳悠,或者說他背後的係統,為了嫁禍於他,還真是煞費苦心,幾乎在所有可能出問題、並且能引發混亂的關鍵節點都布下了暗手。這些證據一旦在事發後“恰好”被發現,足以將他釘死在“蓄意破壞”的恥辱柱上。
“差不多了。”吳邪檢查完最後一個可疑點,看著手機裡儲存的十幾張高清照片,心中稍定。這些雖然不能直接指認吳悠,但至少能證明所謂的“吳邪破壞”存在極大疑點,是被人精心設計的局。
然而,就在他準備招呼張琪琳撤離時——
“誰在那裡!乾什麼的!”
一聲粗獷的厲喝,伴隨著一道刺眼的手電筒光柱,猛地從觀眾席入口方向射來!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身影正快步朝他們衝來!
被發現了!
吳邪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將手機塞回口袋。他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有保安巡邏得如此深入。
那保安顯然看到了他們剛才拍照和檢查設備的舉動,臉上充滿了警惕和怒意,一邊跑過來一邊對著對講機喊道:“控製台這邊有情況!有兩個可疑人物潛入……”
他話還沒說完!
就在手電光柱即將牢牢鎖定吳邪的瞬間,一直靜立一旁的張琪琳動了!
她的動作快得超出了肉眼的捕捉極限,仿佛隻是光影的一次扭曲!保安隻覺得眼前一花,握著手電的手臂驟然一麻,緊接著後頸傳來一陣鈍痛,眼前一黑,後麵的話便卡在了喉嚨裡,身體軟軟地向前倒去。
張琪琳在他倒地之前,伸手扶了他一把,將他輕輕放倒在地,避免發出過大的聲響。整個過程乾淨利落,不超過兩秒鐘。
她做完這一切,麵不改色地看向吳邪,聲音依舊清冷平淡:
“走。”
吳邪看著倒在地上的保安,又看了看麵色如常的張琪琳,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還真是……直接有效。
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點頭:“證據夠了。撤!”
兩人不再停留,身形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滴,迅速沿著預先規劃好的撤離路線,離開了慶典會場,將那個昏迷的保安和會場內隱藏的無數殺機,暫時拋在了身後。
奔跑在返回據點的寂靜小路上,夜風拂麵,帶來一絲涼意。
吳邪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裡麵存儲的證據沉甸甸的。
“那個保安……”吳邪還是有些顧慮。
“半小時後會醒。無後患。”張琪琳言簡意賅地回答,顯然對自己的力道掌控極有信心。
吳邪鬆了口氣。他現在還不想節外生枝。
“接下來,就是等慶典開始了。”吳邪的眼神在夜色中閃爍著冷靜的光芒,“看看是我們拆了他們的台,還是他們能如願以償。”
有了這些證據,至少在麵對嫁禍時,他不再是無憑無據。而那個隱藏在觀眾席上方的真正殺招……則需要他和張琪琳在慶典當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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