鍘刀轟然落下!
哢——
木偶頭顱應聲斷開,卻未濺血,反有一道青綠色的符痕自斷頸處蔓延而出,如藤蔓般迅速爬滿整個戲台,順著木樁、燈籠、地麵,一路延伸——那是耕龍犁的氣息,是地脈的共鳴!
大麵侯猛然頓住,麵具裂開一道細縫:“不對……這不是……”大麵侯猛然頓住,麵具裂開一道細縫:“不對……這不是……”
話音未斷,風中已掠過一道鐵犁破土的銳響。
張宇緩步登台,腳踏鍘刀殘骸,耕龍犁輕點地麵,那一道自木偶斷頸蔓延而出的青綠符痕驟然暴起,如活蛇般順著戲台木樁瘋長,轉瞬爬滿十二儺麵腳踝。
綠光入骨,那些原本僵直跪拜的村民猛地一顫,麵具下的雙眼劇烈抽搐,卻依舊保持著叩首姿勢,仿佛被無形絲線牢牢操控。
“你們要的是‘祭主’。”張宇立於血光未散的戲台中央,聲音不高,卻壓過了鼓聲餘震,“可沒說非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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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撫過耕龍犁柄上的舊藍頭巾——那抹洗得發白的布料在陰火中輕輕飄動,像一縷不肯安息的魂。
母親生前從沒念過咒、畫過符,她隻會踩著泥地種莊稼,用粗糙的手掌給他縫補破衣。
可就是這樣一個農婦,她的執念竟比千年符籙更重,比陰司律令更硬。
“人不能白死,債不能白欠。”他低聲說著,那是娘親臨終前攥著他手說的最後一句話。
如今,他把這句話,刻進了這方詭土。
【叮——檢測到麵具殘魂波動,啟動‘人格擬形·板磚’協議。】
係統提示在腦海炸響。
張宇彎腰,從台角拾起一塊布滿裂紋的青磚。
心火燃契運轉,靈力灌注,磚麵竟緩緩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瘋癲道士那咧嘴大笑的麵容,胡須根根分明,眼中似有星火跳動。
“娃,”磚麵開口,聲音沙啞卻清晰,“該你唱主角了。”
“轟!”
青磚脫手而出,如飛輪般砸向戲台主柱。
木屑紛飛,整座戲台劇烈搖晃,燈籠墜地,幽火四濺。
那本被戲屍捧著的泛黃唱本“啪”地翻開一頁,墨字蠕動,竟浮現一行新詞:“祭主易形,血契偏移——終幕,將亂。”
大麵侯怒吼,青銅饕餮麵下傳出野獸般的咆哮。
他雙袖翻卷,十二麵儺鼓驟然齊擂,鼓聲如潮,試圖重演劇本。
可那綠痕已深陷地脈,耕龍犁的氣息與地底龍氣隱隱共鳴,竟讓這由怨念構築的“戲台陰土”開始崩裂。
就在此時,張宇將母親的頭巾猛然拋向半空,厲喝:“青痕,燃符!”
藍裙少女輕躍而起,化作一道符光沒入頭巾。
刹那間,青焰騰起,火焰中竟浮現出百年前的景象——荒山、血月、鎖鏈纏繞的祭壇。
初代地師張承農被釘於犁尖之上,七竅流血,手中仍緊握一卷殘圖。
而他身側,站著一道戴儺麵的黑影,手中戲本緩緩合攏,封麵上赫然寫著:“終幕·守墓人祭。”
“你們……”張宇瞳孔驟縮,胸腔如遭雷擊,“從一百年前就開始布這個局?”
小禾突然死死抓住他手臂,聲音發顫:“哥……木偶在哭……她說‘彆信台下的觀眾’……”
張宇猛地轉頭,望向台下跪伏的村民。
十二具身軀,十二張麵具。
可為何……他們的儺麵,全都朝向他,紋絲不動?
仿佛不是在看戲——而是在等他入局?
風停了,火熄了,連鼓聲都戛然而止。
隻有那塊斷頭的木偶,靜靜地跪在鍘刀下,無眼無淚,卻有一滴青色的“淚”,從它斷裂的頸中緩緩滲出,滴落在地,滲入綠痕。
戲台傾斜,綠痕纏麵,村民儺麵下傳出低低嗚咽,卻無人摘下麵具。
張宇呼吸一滯,寒意從脊背竄上天靈——
“他們不是在演……”
青痕的身影在火光中凝實,臉色驟變,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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