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光,不是火,而是由萬千人間煙火凝聚而成的歸途——
路上,浮現萬家燈火。
每盞燈下,都有百姓手持香火,跪地低語:“張娘子保平安。”
有老農在田頭焚紙錢,喃喃:“多謝張嬸子托夢,救了我孫兒。”
有婦人在灶前磕頭:“昨夜夢見她幫我蓋被,淚都流乾了。”
有孩童舉著燈籠:“張奶奶說,要我好好讀書。”
集體信仰,血脈共鳴,人間煙火,執念如潮!
係統猛然震顫,聲音前所未有的清晰:
【檢測到靈骸共鳴體與萬民願力共振……激活進階程序——】
【靈骸共鳴體·進階啟動:器靈擬態,初步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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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路碑虛影暴漲千丈,碑麵浮現出無數農具圖騰——鐮刀、鋤頭、石磨、風車、水車……每一件都泛起微光,隱隱有上古器靈低語,似在回應這來自泥土深處的呼喚。
而石翁,終於開始顫抖。
石翁的磨軸終於發出一聲刺耳的哀鳴,如同千年古樹被連根撕裂。
那百丈石磨轟然崩塌,黑氣如潮退散,碎石如雨墜落,砸進雪地,濺起一片灰霧。
天地驟然一靜,風雪不再,連陰瘴都退避三舍。
張母的魂體緩緩飄落,輕盈如一片歸巢的葉,落入張宇懷中。
她指尖微顫,撫上兒子的臉頰,聲音輕得像一縷炊煙:“娃……你瘦了。”
張宇喉頭一哽,眼眶灼燙,死死咬住下唇才沒讓哭聲溢出。
他用力點頭,把臉埋進母親殘魂的肩窩,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粗布曬過太陽的味道,還有針線穿過布麵時留下的皂角香。
“娘,咱們回家。”他啞聲說,像是許下一個跨越生死的諾言。
他小心翼翼地將魂體封入那條母親親手縫製的粗布頭巾裡,輕輕係回耕龍犁的犁柄之上。
就在結扣落定的刹那——
嗡!!!
整片大地猛然震顫!
耕龍犁青光暴漲,犁身竟如活物般舒展延伸,木質部分生出虯結根須,深深紮入地脈;石質犁鋒則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姓氏銘文,從“李”到“王”,從“趙”到“劉”,三百二十七個名字,皆是醒田村世代煙火人家的印記,此刻如血脈般流轉其上。
指路碑虛影轟然下墜,與犁身融為一體,化作一柄半石半木、通體纏繞綠痕的奇兵——靈骸犁。
碑文在犁鋒上緩緩流轉,仿佛有無數古老農魂在低語,訴說著春耕秋收、生養死葬的輪回之道。
【器靈擬態·初步完成】
【可召喚上古器靈虛影,持續三息】
【解鎖能力:地脈引魂·回壟耕魂陣】
係統提示音尚未消散,張宇已騰身而起,腳踏殘雪,直奔昆侖邊緣。
他雙目赤金未退,逆契令紋仍在額心燃燒,體內靈力如江河奔湧,與靈骸犁共鳴不息。
當夜,昆侖寒風如刀,星河垂野。
他立於地脈儘頭,將靈骸犁高舉過頂,一字一頓,聲震九霄:“我娘回家了——”
犁鋒下壓,刺入地心!
“可還有三百二十七個魂,在等一場春耕!”
綠痕爆發!
一道璀璨如翡翠的光脈自昆侖裂地而出,順地脈疾馳千裡,直貫醒田村!
沿途山川震動,古井泛波,老槐落葉紛飛,村中祠堂供衣無風自動,木偶·阿禾雙目微光閃爍,手中細線輕輕一顫,仿佛被某種遙遠的呼喚牽動。
張小禾突然渾身一僵,瞳孔驟縮,死死抓住張宇手臂:“哥……娘說……‘彆信穿道袍的’……還有……大伯在地底喊‘快犁’……”
話音未落,遠處枯井道入口,黑霧翻湧。
幽冥使·影鴉立於井沿,黑袍獵獵,頭骨鈴再次響起,聲音幽遠如葬歌回蕩——
“倒計時:兩年十一個月。”
風止,鈴歇,影鴉化霧消散。
昆侖深處,殘雪未融,地縫邊緣,一具枯瘦如柴的身影跪伏於冰石之上。
那是棋奴·九缺。
他十指儘裂,唯餘右手食指蘸血,在古老石盤上緩緩劃下兩個字——
落子。
石麵崩裂,血字入骨。
他眼中已無瞳仁,隻剩兩團灰霧,卻仍死死盯著那盤橫豎交錯、殘缺不全的棋局。
他已失八竅,魂不全,命不續,卻還剩最後一絲執念——
等一個人,來破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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