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猛地睜眼,渾身濕透,像是剛從百年前的雪水中爬出,發梢滴水,呼吸粗重。
冷風刮過臉頰,他低頭——手腕上的暗紅紋路已消失,殘符靜靜躺在掌心,不再掙紮,不再蠕動,仿佛隻是一張焦黑的廢紙。
他緩緩站直身體,將殘符輕輕貼回板磚,動作輕得像在安放一塊墓碑。
風雪未至,天地寂靜。
他望著祖祠方向,低語,聲音很輕,卻像刀刻進夜色:
“你們燒了九個,還怕第七個不成?”風雪未散,夜更沉。
張宇站在祖祠前的石階上,像一尊剛從冰窟裡鑿出來的雕像。
濕透的衣衫緊貼脊背,冷意刺骨,可他體內卻燃著一團火——那是百年前那個赤腳老農砸碎祭壇時濺出的火星,落在他心口,燒得五臟六腑都在震顫。
他低頭看著掌心那張焦黑殘符,它安靜得詭異,仿佛剛才那場侵蝕靈魂的吞噬從未發生。
可腕上消失的暗紅紋路、腦中殘留的萬雷轟鳴、妹妹灰白失神的雙眼……都在提醒他,這不是結束,而是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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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門,通向張家被焚九代的真相。
“喝下它……”香婆子佝僂著身子顫步上前,手中托著一隻粗陶碗,黑水如墨,表麵浮著一層暗紅血絲,像是活物在緩緩遊動。
她喉嚨裡發出破碎的音節,舌頭被銅針貫穿多年,說話如砂紙磨鐵,“你爺……臨終前……用自己血寫的……他說——‘若符認你,你就得變成它怕的東西’。”
張宇沒有猶豫。
他接過碗,腥臭撲鼻,像是腐爛的香灰混著墳土的氣息。
可就在他觸碰碗沿的瞬間,係統猛然震動:
【檢測到高階血脈信物——“血書黑水”】
【服用後將激活“香骨篇”第三階·血脈承罪】
【警告:精神負荷提升300,反噬概率87.6,存在靈魂撕裂風險】
機械音冰冷,卻壓不住他眼底驟燃的火光。
“我爹娘是農民。”他低笑一聲,嗓音沙啞如鏽鐵摩擦,“可他們生的兒子,是來掀桌子的。”
仰頭,一飲而儘。
刹那間,喉管如被燒紅的犁鏵劃過,皮肉焦裂,五臟六腑仿佛被千根鋼針穿刺。
他跪倒在地,十指深深摳進凍土,指甲崩裂,鮮血混著泥土滴落。
皮膚下,一道道溝壑般的疤痕憑空浮現,縱橫交錯,宛如耕犁過的田地——正是百年前先祖肩挑香灰、跪行昆侖時留下的烙印!
血脈承罪,已啟。
他咬牙撐起身體,每一塊骨頭都在咯吱作響,像是有九具屍體在他體內蘇醒,與他共用一副軀殼。
視線模糊又清明,天地之間,忽然多出了一種聲音——
九聲心跳,從地底深處傳來,沉重如鐘,整齊如祭鼓。
井底的哭聲戛然而止,仿佛被這心跳鎮壓。
香骨井的水麵劇烈翻湧,泛起灰白泡沫,像是有無數香灰之魂在掙紮、跪拜、低語。
殘符貼在板磚上,無火自燃,幽光流轉,竟在空中拚出一個字——
張宇緩緩抬頭,望向那口埋葬了張家九代忠魂的古井。
風停了,雪未落,可他腳下的土地卻開始震動,一道道古老腳印憑空浮現,與他赤足踏下的每一步嚴絲合縫,仿佛百年前那個赤腳老農正與他同行。
【“形意點化·香骨篇”第三階完成】
【血脈承罪·激活】
【警告:“無親契”已感知宿主,獻祭郎將至】
係統警報未落,井水轟然炸開!
一隻由香灰凝成的手緩緩伸出,蒼白、乾枯,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溫柔,輕輕托住了他的腳踝。
那手,沒有拉他下去。
像是在……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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