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粒稻種破土而出,瞬間抽芽、拔莖、分葉,三株血紅稻禾拔地而起,稻身如肉,稻脈如筋,稻穗低垂,竟如三人跪拜,齊齊向張宇叩首!
屋外,風停雪止。
屋內,稻香如泣。
而那三株血稻搖曳之間,竟隱隱浮現出模糊人影——一男一女,身影單薄,卻肩並肩站在田頭,望著屋內,嘴角帶著笑。
張宇仰頭,淚水劃過臉頰,卻不再落下。
從未離開。第112章我娘的飯盒還熱著續)
三株血稻在屋中搖曳,光影流轉間,勾勒出三道模糊卻熟悉的身影——母親在灶前攪著米粥,木勺輕碰鍋沿,發出細微的叮當聲;父親蹲在田埂上,掬一口井水仰頭灌下,喉結滾動,額角汗珠滴入泥土;妹妹小禾坐在院中石凳上,仰頭數著星星,嘴裡小聲念著:“一顆、兩顆……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這些畫麵沒有聲音,卻比任何言語都更刺入靈魂。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張宇跪在碎裂的飯盒前,掌心還殘留著鐵皮滾燙的餘溫。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終於明白了“家”不是一座屋、一口井、一片田,而是那些無聲的守望、是藏在飯盒底下的命、是井水中不肯散去的魂。
就在這時,井口忽地一暗。
一道修長身影無聲立於井沿,白衣勝雪,麵容俊美得近乎虛幻,雙目卻如兩口枯井,不見瞳仁,隻有一圈圈旋轉的香灰紋路。
他手中提著一根烏黑長釘,釘頭刻著“祭”字古篆,釘身纏繞著七道符線,每一根都係著一枚孩童乳牙。
“溫情即破綻。”那人開口,聲音像是從百具棺材中爬出的回音,“執念不斬,道基難成。張宇,你若真想逆祭列祖、重啟昆侖封印——便該親手毀了這殘念。”
他是“獻祭郎”,幽冥道九大執禮之一,專司斬斷修士情根,以成“無親真體”。
傳說他曾親手剜出親妹雙目,煉成祭燈,隻為通過“絕情試煉”。
風停了,血稻低伏,連阿黃都齜牙低吼,渾身金毛炸起。
獻祭郎輕輕一抖香釘,七道符線驟然繃直,釘尖滴落一滴黑油,落入井中瞬間化作一張巨網——香灰為絲,怨魂為結,直撲屋內,目標正是那攤灑落的黑土與殘破飯盒!
“毀了它,你才能登天梯。”獻祭郎冷漠道,“你娘的愛,不過是拖你入輪回的鎖鏈。”
話音未落,香網已至。
可張宇沒有動。
他緩緩站起,雙目赤紅,卻不再有淚。
他一把抓起那半毀的飯盒,高高舉起,仿佛舉著一座山、一條河、一個永不熄滅的灶火。
“我娘教我——”他聲音低沉,卻如驚雷滾過荒野,“飯涼了要熱,人冷了要抱!”
下一瞬,他猛然將飯盒砸向地麵!
“轟——!”
鐵皮四分五裂,黑土飛濺,三株血稻隨風而起,化作三道光流,如魂歸故裡,直墜井底!
刹那間,井中傳來鐵鏈崩斷的巨響,一聲聲,如雷貫耳。
那由千魂聚合而成的地脈娘,原本哭嚎如萬婦同泣,此刻卻漸漸平靜,最終隻化作一聲輕歎,悠悠飄出:
“……去吧……帶著熱飯……上路。”
井水翻湧,黑氣退散,一道溫潤地脈之光自井心衝天而起,直貫屋梁。
張宇單膝跪地,伸手拾起角落裡那條褪色的藍布圍巾——母親生前最愛的那條。
他輕輕拂去灰塵,裹在手中那根老舊犁柄上,動作輕柔,像在包裹一個嬰兒。
然後,他將最後三粒血稻種,鄭重藏入胸前衣袋。
係統終於響起,冰冷中帶著一絲罕見的波動:
【“血脈承罪”試煉完成】
【“逆祭祖”儀式進入最終階段】
【警告:昆侖墟鐘室,已開啟“迎主”倒計時】
【鐘下之人,正以你娘的聲線,呼喚你回家……】
屋外,雪又開始落下。
張宇站起身,背對舊屋,一步踏出。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
身後,那堆碎裂的鐵皮飯盒殘片,忽然輕輕一顫。
鏽跡斑駁的碎片竟自行挪動,彼此吸附,發出細微的“哢噠”聲。
殘破的盒身緩緩拚合,懸浮半空,微微震顫,如鐘將鳴。
盒底,一滴黑水緩緩滲出,無聲滴落。
喜歡暴雨天,撿了個瘋道士我點化萬物請大家收藏:()暴雨天,撿了個瘋道士我點化萬物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