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床邊,淚流滿麵:“媽,你彆走……”
母親艱難開口,聲音微弱:“宇兒……彆讓他開門……”
“什麼門?”他當時沒聽清,隻當是臨終囈語。
可現在,他看得真切——母親的眼神,是恐懼,是哀求,是對某個“他”的警告!
不是“照顧爹”……是“彆讓他開門”!
“誰……是誰不能開門?!”張宇在幻象中嘶吼。
銀絲越收越緊,意識即將潰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猛然抬頭,眼中血絲密布,卻燃起一抹近乎瘋狂的清明。
他一把扯下頭上草帽,指尖顫抖地撫過那破舊帽簷,撫過父親留下的掌紋與泥土。
然後,他笑了。
笑得淒厲,笑得決絕。
“你說命線不可逆?你說未來已注定?”
他緩緩抬起手,草帽在掌心旋轉,黑土簌簌落下。
“那我……就讓你們——”
“——什麼都看不見!”轟——!
草帽離手的刹那,時間仿佛凝滯。
那頂破舊的、沾著黑土與父親掌紋的草帽,在空中劃出一道低矮卻沉重的弧線,像一粒落入深潭的石子,無聲無息地墜入靈骸地脈那道撕裂大地的裂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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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土即靜。
可下一瞬,整座靈骸城劇烈震顫!
地底深處傳來低沉的牛鳴,仿佛遠古鐵獸蘇醒。
數十輛鏽跡斑斑的拖拉機從廢墟中自行啟動,鐵皮扭曲重組,化作一頭頭通體漆黑、眼冒幽光的鐵牛,口吐滾滾黑土,如潮水般層層堆疊,將地脈裂口瘋狂封堵!
“點化·鐵牛封淵!”張宇怒吼,心口守墓印裂紋蔓延,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卻被靈骸之力蒸騰成霧,反哺係統。
與此同時,校舍鐘樓轟然倒轉,銅鐘逆向旋轉,發出刺耳的嗡鳴——鐺!
鐺!
鐺!
三聲鐘響,撕裂虛空,三根纏繞他命運的銀絲應聲而斷!
命劫影首次發出悶哼,千人齊誦之聲出現一絲紊亂。
“你說我走不出宿命?”張宇雙目赤紅,腳踏焦土,聲如雷霆,“可我爹插秧從不看天,隻看地!他信的是手裡的泥,不是天上的命!”
話音未落,草帽所覆之地,空氣中驟然浮現一片盲區——那張由銀絲織就的逆觀之網,竟在核心處出現了一塊無法映照的黑暗區域!
如同命運之眼被蒙上了一層鄉土的塵灰。
命劫影身形首次扭曲,聲音不再齊整:“不……可能……親緣之物……怎可……”
“怎麼不可能?”歸藏童立於稻田之中,赤足踩在黑泥上,輕笑出聲。
他的身影與花心共鳴,鏽鏈已徹底化為金環,纏繞腳踝,熠熠生輝。
“你不是破了環。”他仰頭望著虛門,眼中映出一片荒蕪,“你是把‘未來’埋進了土裡。”
眾人望去——那扇倒懸於稻田後的虛門,此刻竟再無“未來張宇”的身影。
門後不再是預演的命運劇場,唯有一片死寂荒田,寸草不生,唯有中央孤零零插著半截竹竿,隨風輕顫,像是某個被遺忘的標記。
張宇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靈力幾近枯竭,可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緩緩盤坐於田埂之上,雙目微閉,靈骸之力如潮水般蔓延而出,掃過那片奇異的“夢稻”——那些由靈骸孕育、介於虛實之間的晶米稻田。
一粒,兩粒,三粒……
每一粒晶米中,都似有微光流轉,仿佛藏著未醒的魂,未啟的門,未說出口的真相。
而就在他意識沉入的瞬間——
昆侖雪峰之巔,那塊深埋冰層、裂開一道縫隙的古磚之內,微光突兀跳動,頻率詭異,竟與草帽落地時的震動,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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