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尊者不會這樣沉默的!
她下意識的一步步向後退去,隻想退回彆墅裡。
然而,她的後背卻撞上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
她渾身一僵,牙齒咯咯作響,緩慢的一點一點回過頭。
隻見那周樹不知何時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他那四分五裂的身體被無數綠白色的細線強行粘連、拚合在一起,布滿全身的裂縫讓他看起來,如同一個勉強粘好的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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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眼神空洞,但手中那把煞氣土槍已經再次端起,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了門外那些背對著他,仍在向“尊者”傾訴罪行的男男女女。
旗袍女人嚇得癱軟在地,連尖叫都發不出來。
而此刻,門外那道被眾人稱為“尊者”的身影,周身的陰影開始褪去。
陰影之下露出的,並非是她想象中的教主,而是身著素白漢服,黑發如瀑、容顏清麗卻雙眼空洞灰眸的女鬼!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俯瞰這些惡人。
那些還在喋喋不休傾訴罪狀的人,對此竟毫無所覺,依舊對著白素衣,將自己肮臟的罪行和盤托出。
隱在暗處的陸離,聽著這些令人作嘔的供述,嘴角冷笑一下。
白素衣掃過麵前這群自我揭露罪孽的人,她抬起手,那本素白的《白素衣》書籍浮現。
那些正在滔滔不絕訴說自己罪行的斜角徒們,身體猛地一僵,他們臉上狂熱的表情凝固,眼神變得茫然,一個個如同夢遊般,下意識地吐出了自己的本名:
“武……”
“張……”
“傑克……”
……
她以指代筆,鬼氣為墨,隨著那些人每報出一個名字、每說出一樁罪行,她便在那空白的書頁上,工工整整地寫下對應的名字。
一個,又一個,名字落定。
那些原本因傾訴而神情狂熱的人,臉上的表情扭曲成極致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他們大夢初醒,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存在——哪有什麼籠罩在陰影中的威嚴教主?隻有一個絕美的鬼神罷了!
“不,你不是尊者!你是誰?!”
“我的身體……動不了了!”
“魔鬼!你是魔鬼!!”
“這是什麼?!”
他們拚命掙紮,卻發現自己的四肢正在以一種無法理解的方式失去知覺,變得僵硬扁平。
在他們的慘叫聲中,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發生了——他們的皮膚開始失去血色,變得光滑慘白;他們的五官逐漸模糊,隻剩下墨線勾勒出充滿驚懼神情的簡略輪廓;
他們的身體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瘋狂折疊擠壓,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剛才還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包括那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竟全部變成了一個個蒼白的紙人!
這些紙人還殘留著些許生前的意識,在極致的痛苦與恐懼中發出無聲的哀嚎,那扭曲的墨線五官顯得格外詭異。
他們試圖移動,卻隻能發出嘩啦聲,像是被風吹動的紙片。
緊接著,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卷入彆墅,盤旋呼嘯。
風吹過那些僵立的紙人,它們就迅速瓦解,化作無數細碎的紙屑,被陰風裹挾著,打著旋,一股腦地湧向白素衣手中那本已然合攏的書籍上。
陰風止息,彆墅門口重新恢複了死寂。
現場,隻剩下癱軟在地的旗袍女人,以及她身後那具重新拚合,持槍而立的周樹。
白素衣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悄然消失。
陸離從陰影中踱步而出,灰色的眼眸先是掃過周樹那拚湊起來的身體,確認其狀態還能維持。
隨後,他平靜的目光便落在這旗袍女人身上。
陸離笑了笑,對她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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