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心中暗自搖頭:好像每個知道他有本事的人,最後都會問這個問題。
若是當初在天橋擺攤糊口時有人這麼求著買就好了,如今深知其中牽扯的因果與危險,他反而不敢輕易將任何蘊含力量的東西,交給普通人了。
“這些東西,不戴為好。”他解釋道:“在真正的‘鬼神’眼中,一個身懷開光法器卻無自保之力的普通人,就像一個抱著金元寶走在鬨市的孩童,格外顯眼。”
馮瑤月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透過後視鏡,看到陸離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似乎能看透什麼。
她下意識摸了摸之前被小白虎“咬”過的手臂,那裡再無任何異樣,連日的疲憊和隱約的不安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得的平和。
陸離看著她身上消散的死氣與變得平和的氣息,確認她的劫難已過。
隨即,他的目光轉向副駕駛上的芍藥。
在他的感知中,屬於芍藥的“麻煩”,那李五味托付所指向的劫難,並未結束,甚至還未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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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藥。”陸離開口問道:“你家還有多遠?家裡……最近可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馮瑤月也下意識放慢了車速,豎起了耳朵。
芍藥從窗外收回目光,臉上露出一絲回憶:“我家在百草圩,一個以采藥和種植藥材出名的大村子。按照現在的速度,中午前應該能到。”
她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至於神異的事情……我家的‘藥’傳承,其實到我爺爺李五味那裡,就已經算是斷了。”
“斷了?”馮瑤月驚訝。
“嗯。”芍藥點頭,語氣帶著點的苦澀:“爺爺他……從不教我們這些神異的東西。在我爸、我叔他們小時候,他甚至連醫書都不怎麼讓他們碰,隻逼著他們讀書考學,離開村子。
誰要是對家裡的藥材庫或者那些古書表現出好奇,都會被他狠狠責罵,他生前是很多大醫院的特聘中藥學教授,名聲很好。”
“那你怎麼……”馮瑤月看向她之前施展藥氣化劍的手。
“我小時候,大概六七歲吧,生了一場很奇怪的高燒。”芍藥回憶道,眼神裡帶著後怕:“就是那次之後,爺爺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然後才開始逼著我學認藥、背歌訣、感受所謂的‘藥氣’和‘病氣’……”
“我那時候小,貪玩,不想學,背不出那些拗口的歌訣和藥性相克之理,爺爺是真的會打手心的,很疼……
我爸媽、叔叔他們想學,卻都被爺爺臭罵一頓,說普通人沾這些是取死之道,堅決不許。
在那之前,我最多就是幫人驅散一點因體弱沾染的陰氣病氣,昨晚才是第一次真正麵對‘鬼神’。”
陸離靜靜聽著,心中了然。
他想起之前在醫院裡用惑心鬼氣讓芍藥看不到自己時,她潛意識構建出的那個她自己畏懼的中藥堂幻境。
現在看來李五味是故意讓幼小的孫女對那個地方產生恐懼,將自己的一縷意識附著在那上麵嗎?
所以他才會那般鄭重地拜托自己,應了她的“劫難”。
陸離心裡大概也知道,李五味未必能算到自己的出現,應該隻是大概知道在某個關鍵時刻,需要有一個足夠強大的“非常之人”來引導、保護他的孫女,度過她命中注定的一關。
車內一時沉默下來,隻有車載音樂舒緩的聲音。
當清晨的太陽完全升起時,車子拐下國道,駛入一條更為寬闊的縣道。
路旁的景致開始變化,大片規整的田地裡種植的不再是尋常作物,而是各式各樣的草藥。
遠遠地,一個規模頗大的村落出現在視野儘頭,村口似乎立著一個古樸的牌樓。
馮瑤月看著前方,語氣輕快起來:“小藥快看,你家到啦!那就是百草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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