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您說的都對!”旗袍女人瘋狂點頭,生怕自己慢一點就要變成那些紙人了。
陸離看著害怕的旗袍女人,開口問道,聲音不帶情緒:“那個‘尊者’‘教主’是誰?你見過他嗎?”
女人連忙點頭,語無倫次地回答:“見……見過!是一個……一個西方人!金發碧眼,很有氣派!我……我是他的情婦!你不能殺我,殺了我,尊者不會放過你的!”
她試圖用那未知的“尊者”來威懾陸離。
陸離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那身與格格不入的豔麗旗袍上停留了一瞬。
旗袍女人似乎誤會了這目光的含義,以為陸離對她產生了興趣。
她強壓下恐懼,努力擠出一個嫵媚的笑容,聲音也變得嬌嗲起來:“道長……我,我叫花妙妙……隻要您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
她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挺起傲人的胸膛,手指不自覺地拉扯著旗袍高開叉的裙擺,露出更多白皙,眼中流露出一種刻意的誘惑。
看著她搔首弄姿的樣子,陸離眉頭皺了起來。
這旗袍的樣式……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仔細回想,腦海中靈光一閃——是了!
這旗袍的款式、花紋,與當初被花道人製成鏡鬼的柳鑒知死後所穿的那一件,極其相似。
而柳鑒知,正是與“花道人”有著直接關聯的受害者!
“花妙妙……花道人……”陸離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心中暗撫:“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看來,順著這條線,很快就能揪出那隻藏頭露尾的老鼠了。”
“這旗袍,是那‘教主’給你的?”陸離確認道。
“對對對!是尊者賞賜的!祂要我一直穿在身上,我的名字也是他改的……”花妙妙連忙點頭,為了活命,她極力描述著:“尊者他……他很高大,金發像陽光一樣,眼睛像藍寶石,他……”
陸離又追問了幾個關於那“教主”外貌細節的問題,花妙妙的描述始終圍繞著“金發碧眼的西方人”這一點。
一枚鬼氣銅錢自陸離指尖彈出,無聲翻滾後,竟直立在地。
“沒說謊,卻也不是全部真相……”陸離明了。
這女人看到的,或許隻是表象,是那“教主”願意展示給她看的一麵,甚至可能隻是幻象。
他本想再問“那教主是否就是花道人”,但就在這個念頭升起的刹那,彆墅內所有的燈光猛地閃爍了一下,驟然變得黯淡。
陸離動作一頓:“不能問……”
要麼,那花道人是如同桃花仙、太素那般的“仙”,提及祂便會有所感應;要麼,就是這個問題本身會觸動某種警戒機製,立刻打草驚蛇。
他立刻壓下了卜算的念頭。
“呃……!”
花妙妙被這突如其來的燈光異變嚇得就要尖叫,但一股陰風如同實質般灌入她的口中,讓她隻能發出“嗬嗬”的氣流聲,滿臉驚恐。
“安靜。”陸離淡淡開口。
花妙妙涕淚橫流,拚命點頭,好不容易緩過氣,帶著哭腔哀求:“我……我給你錢!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你放過我!我都是被教主逼的!我不想殺人的!都是他逼我的!”
“哦?是這樣嗎?”陸離臉上露出笑容。
花妙妙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連忙道:“真的,我真的有錢!我有一家中藥公司,還有一家雕塑公司!加起來值幾千萬!我都給你!隻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陸離心念一動,惑心鬼氣悄然纏繞上花妙妙,迫使她隻能說真話。
他問道:“公司叫什麼名字?”
“中……中藥公司叫‘彼岸生藥’,雕塑公司叫‘曼珠沙藝塑’……”花妙妙下意識地回答,讓陸離更加確信了與“花道人”的關聯。
彼岸花?
陸離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花妙妙小心翼翼,帶著期盼問:“那……那我能走了嗎?”
陸離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明顯了一些,用一種近乎溫和的語氣說道:“當然,大嫂。我不殺女人的。”
花妙妙聞言,如蒙大赦,臉上瞬間綻放出劫後餘生的狂喜笑容。
她顫顫巍巍地用手撐地,想要站起來,但因為腿軟,試了幾次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