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問隻覺天旋地轉,下一秒,膝蓋一軟跪倒在地,手掌按在一片帶著夜露的濕冷泥地上,混雜著腐葉的氣息鑽入鼻腔!
逃脫之戒竟連火球的餘威也一並傳送了過來。
但是,一陣無法言語的劇痛如同狂風暴雨席卷每根痛覺神經!
100的痛感度讓他瞬間卷成了麻花!
甚至每一次劇烈地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般的劇痛!
他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想大聲嘶吼!
可本能告訴他,一旦這樣,就全完了!
月光透過茂密的樹枝,在草地上灑下斑駁的碎銀,遠處的鐵藝欄杆纏繞著半枯的薔薇藤,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與身上的焦糊味、血腥味格格不入。
好在終歸是遊戲,疼痛的持續時間並不會像現實中那麼久!
緩了好一會兒,劇痛變的不再那麼難以忍受。
秦問才抬起頭,發現自己身處一片修剪整齊的花園裡。
“汪!汪汪!”街道那頭突然傳來犬吠,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人的呼喊:“那邊著火了!快去看看!”
秦問循聲望去,小寡婦家的方向火光衝天,染紅了半邊夜空。
他心裡稍定,這場大火或許能燒掉不少痕跡。
洛克帝國盛行聖光魔法,骷髏仆從那種亡靈造物本就見不得光,說不定還能讓巡邏隊誤以為是亡靈法師下的手筆。
秦問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爬到一叢茂密的灌木後藏好。
打開屬性麵板,120點氣血隻剩下慘淡的5點,血條紅得像要滴出來,“瀕危”的提示在界麵邊緣閃爍。
這骷髏仆從也太變態了,一個火球就差點秒了,更離譜的丟出去拿一下,隻掉2點血,簡直是法坦。”
秦問冷汗直冒,沒有藥物作用下,隻能靠著12點體質帶來的回複速度閉目養神。
夜風穿過花園,帶來草木的清香,也吹散了些許身上的焦糊味。
一個小時後,灼燒感漸漸退去,行動力恢複大半。
秦問看了眼時間,剛過九點,便借著夜色的掩護,繞開巡邏的衛兵!
他們穿著鏽跡斑斑的鐵甲,手裡的長矛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正一家家的盤查。
趕到約定地點時,趕夜人正牽著夜行獸站在樹下,黑色的身影與樹影融為一體。
他望著遠處的火光,見秦問走來,將那件帶著黴味的黑色風衣丟過來,依舊是惜字如金的風格:“上來。”
秦問接過風衣披上,自覺地翻上夜行獸的背。
這次他坐穩了些,能清晰地感受到坐騎肌肉的起伏。
夜行獸似乎也察覺到主人的急切,甫一邁步便化作一道黑影,朝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秦問緊緊抓著趕夜人的衣角,心裡卻在盤算:布魯能有金石吊墜、傳送戒指和骷髏仆從,背後的家族絕非等閒之輩,隻希望他們沒有占卜尋蹤之類的手段。
連續奔行了七個小時,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兩人終於回到了最初的地點。
秦問翻身下馬,看著夜行獸的身影消失在晨霧中,才借著微光前往營地。
翻牆而入後,徑直走向格雷夫的營房。
“誰?”營房裡傳來一聲警惕的低喝,格雷夫的聲音帶著徹夜未眠的沙啞,顯然一直在等消息。
“是我。”
門“吱呀”一聲被猛地拉開,格雷夫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秦問的背包,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一把將他拽進屋裡,反手關上門,壓低聲音卻難掩激動:“東西呢?那混蛋的人頭帶來了嗎?”
秦問從背包裡掏出用布包裹的頭顱,乾枯的血漬已經發黑。
格雷夫一把搶過去,顫抖著解開布,當看清布魯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時,他突然發出一陣壓抑的狂笑,手指用力戳著布魯的臉頰:“狗東西!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笑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地收住聲,從床底拖出一個箱子,掀開蓋子,裡麵躺著幾件閃著微光的武器:“選吧,說好的獎勵。”
秦問一眼就看中了那把造型淩厲的匕首,正是卡西亞之刺。他將灰統匕首放在桌上,拿起新武器彆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