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長眼前,丈隊長的身體被巨喙精準無比地刺穿。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丈隊長臉上的狂喜和驚愕徹底僵住,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那從自己胸前透出的、滴著鮮血和內臟碎片的巨大鳥喙,眼中最後的光芒瞬間熄滅。
他那的身軀軟軟地掛在了裂風鷲的巨喙上,隨即被那凶獸狂暴地甩飛出去,砸在亂石堆中,再無聲息。
與此同時,劉隊長那失去控製、向前猛撲的身體,以及他手中那因為身體失控和能量反噬而徹底扭曲了方向的冰刀,終於爆發!
嗤——!
一道扭曲的、狂暴失控的森白寒冰刀氣,如同脫韁的凶獸,從冰刀上激射而出!它沒有斬向裂風鷲,而是劃出一道致命的弧線,帶著凍結一切的恐怖寒意,直撲向側方那塊巨石。
“不——!”巨石後麵,那名正準備再次瞄準的持弩隊員,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到極點的慘叫。
失控的刀氣瞬間將他連同他藏身的巨石一起吞沒,刺耳的凍結聲和肉體撕裂聲同時響起,待光芒散儘,原地隻剩下半截覆蓋著厚厚冰霜、切口平滑的殘破軀體,和一堆被冰封後又被巨力斬碎的石塊。
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刺骨的寒氣,瞬間彌漫開來。
整個礦洞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裂風鷲啼叫聲和粗重的喘息。
最後一名僥幸離得稍遠、沒有被波及的隊員,呆立在原地。
他看著瞬間慘死的丈隊長,看著被刀氣撕碎的同伴,又看向前方那個踉蹌著勉強站穩、臉色鐵青、嘴角溢血的劉隊長,以及劉隊長身後那片揚起的煙塵中緩緩顯出身形的……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無邊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他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篩糠般抖動著,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離體而去。
“混賬!!”劉隊長終於穩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跡,那雙眼睛因為極致的暴怒和突如其來的變故而變得赤紅一片,如同嗜血的惡鬼。
他死死盯住前方暫時停下攻擊、同樣警惕地盯著他的裂風鷲。
一人一獸,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在彌漫的血腥和寒氣中對峙著,裂風鷲的豎瞳裡,殘忍之外,也多了一絲對眼前這個人類陰險狡詐的忌憚。
瘦猴手腳並用地從卡車後爬出,連滾帶爬地衝到江念身邊。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手腳軟得幾乎站立不穩,剛才那電光火石、血腥殘酷到極點的一幕,徹底衝垮了他脆弱的神經。
“念…念哥!”他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後怕和巨大的困惑,
“這…這太…你剛才衝出去…我…我完全不知道啊!這…這就是你的計劃?太…太險了吧...”
他看著江念,眼神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茫然和不解,這計劃的瘋狂程度遠超他的想象,想問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模糊不清的語言。
江念沒有看他,他的目光死死鎖定著前方與裂風鷲對峙的劉隊長,那背影在他眼中,已經是一具屍體,濃烈到幾乎化為實質的殺意,如同無形的風暴,以他為中心席卷開來,讓身邊的瘦猴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信我嗎?”江念的聲音低沉沙啞。
瘦猴看著江念那雙燃燒著地獄之火的眼眸,看著他臉上那混雜著塵土、血汙和刻骨恨意的平靜,剛才那驚心動魄、逆轉生死的一幕再次閃過腦海。
沒有念哥那一腳,死的就不隻是丈隊長他們,自己和念哥也絕無幸理!他猛地一咬牙,所有的恐懼和疑惑都被一股豁出去的狠勁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