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片k那柄散發著幽寒死氣的長刀即將殺來,將江念與謝梳梳一同送入黃泉的千鈞一發之際——
“且慢動手!”
一個聲音,突兀地在暴雨如注的荒野中響起!
這聲音並不洪亮,卻詭異地穿透了震耳欲聾的雷聲雨幕,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聲音中蘊含著一股陰冷的威壓,雖不及方片k超凡境的恐怖,卻也令人脊背生寒。
方片k的刀鋒,在距離江念脖頸不足三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他猛地轉頭,赤紅的雙眼中燃燒著被打斷複仇的暴怒,死死盯向聲音來源!
隻見不遠處的雨幕中,兩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現。
當先一人,身材中等,披著一件寬大的漆黑鬥篷,臉上戴著一張毫無表情、慘白如骨的詭異麵具——正是白麵鬼老者,他身旁,則是一個更加矮小纖細的身影,同樣籠罩在鬥篷裡,臉上戴著一副青黑色、額頭生有猙獰彎曲惡魔角的鬼臉麵具。
她靜靜地站著,雙手垂在身側,脖頸上套著一個暗沉沉、刻滿詭異符文的金屬項圈,在偶爾劃過的閃電映照下,項圈上的符文閃爍著令人心悸的暗紅微光。
她身上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波動,空洞得像一具提線木偶,她就是代號冥蠍。
“黃泉拘魂閣?”
方片k的聲音充滿了壓抑的怒火和冰冷的質問,“白麵鬼?你們來乾什麼?!”
他的殺意並未收斂,反而因為被打斷而更加沸騰,超凡境的威壓如同無形的風暴,狠狠壓向突然出現的兩人。
白麵鬼老者麵對這恐怖的威壓,身形微微一晃,麵具下的聲音卻依舊帶著那種令人不適的怪笑:
“嗬嗬嗬…方片k大人,何必如此大的火氣?您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了嗎?”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泥濘中氣息奄奄的江念和護著他的謝梳梳。
“這小子,還有這個小姑娘,可都是我們組織…預定好的貨物啊。未來的奴隸,或者…彆的什麼有趣的材料。您這一刀下去,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貨物?”方片k眼中凶光畢露,長刀微微抬起,指向白麵鬼。
“我兒子的仇,必須用他的血來洗刷!現在!立刻!至於那個女的,隨你們處置!但江念,必須死在我手裡!”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超凡境的威壓如同實質的枷鎖,讓白麵鬼呼吸都感到困難,冥蠍則依舊毫無反應,仿佛感受不到。
白麵鬼老者麵具下的眉頭似乎皺了一下,但語氣依舊帶著那種令人火大的油滑:
“哎呀呀,方片k大人,稍安勿躁嘛。仇,當然要報。但死法…也有很多種,不是嗎?”
他怪笑著,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蠱惑的意味。
“一刀殺了,固然痛快。但讓他活著,在無儘的痛苦和絕望中慢慢被折磨,看著他珍視的一切被摧毀…看著他在我們黃泉拘魂閣的調教下,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殺戮傀儡,或者被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豈不更能告慰令郎在天之靈?而且…”
他意有所指地頓了頓,“我們閣主對這小子身上的特質,可是很感興趣的。您若執意現在殺了他,恐怕…閣主那邊,不好交代啊。”
提到“閣主”,方片k眼中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忌憚。
黃泉拘魂閣閣主,那是連撲克牌組織兩位首領都要慎重對待的恐怖存在,神秘莫測,手段更是詭譎狠辣。為了一個必死的江念,徹底得罪那個瘋子…不值得。
方片k的臉色陰晴不定,胸中的怒火與理智激烈交鋒。
他死死盯著白麵鬼那張慘白的麵具,又看看地上意識模糊、卻依舊死死護著謝梳梳的江念,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冷哼:
“哼!最好…如你所說!如果他最後沒有在你們手中受儘折磨而死…白麵鬼,我會親自去你們黃泉拘魂閣,討個說法!”
“桀桀桀…放心!落在我們手裡,他不死也得脫層皮!想死?那都是奢望!”
白麵鬼發出得意的怪笑,指了指身旁沉默如雕像的冥蠍,“看到我身邊這個小個子了嗎?她曾經也是某個地方的天才,可現在呢?桀桀桀…隻是一具完美的容器,一具不會說話、沒有名字、沒有神誌,隻知道聽從命令殺戮的軀殼罷了!這小子的下場,隻會比她更慘!”
冥蠍在提到容器和軀殼時,戴著青黑鬼臉麵具的頭顱似乎極其細微地低垂了一瞬,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方片k眼中最後一絲猶豫被殘忍的快意取代。
他收回了長刀,但殺意未減,隻是暫時壓抑。“記住你的話!”
他冷冷地丟下一句,又瞥了一眼那輛還算完好的卡車,“車,你們要用嗎?”
白麵鬼不屑地擺擺手:“不必了,我們自有辦法。”
說完,他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法印,隻見他身上那件寬大的漆黑鬥篷無風自動,如同活物般脫離了他的身體,在空中迅速展開、變形!
眨眼間,竟然化作了一張約莫兩米見方、邊緣流淌著幽暗符文的黑色飛毯,毯子懸浮在離地半尺的高度,散發著微弱的靈級法寶波動。
“把他們丟上來!”白麵鬼命令道。
冥蠍立刻上前,粗暴地將幾乎失去行動能力的江念和驚恐絕望的謝梳搜拖拽起來,像丟麻袋一樣扔上了那張懸浮的黑色飛毯。
江念十分震驚這人力氣怎麼如此之大,手中的孤鴻脫手掉落在毯子上麵的泥水裡。
白麵鬼和冥蠍身形一晃,輕飄飄地落在飛毯前方,白麵鬼盤膝坐下,操控著飛毯,冥蠍則如同沒有生命的雕塑般,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後。
飛毯緩緩升起,離地大約兩米左右,顯然飛行高度有限。
在方片k那如同毒蛇般怨毒憤怒的目光注視下,黑色飛毯載著四人,無聲無息地滑入茫茫雨幕,朝著與晨曦城截然相反的黑暗深處飛去。
速度不快,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感。
飛毯上,冰冷的雨水依舊無情地拍打著,謝梳梳掙紮著爬到江念身邊,看到他胸前恐怖的傷痕和不斷滲出的鮮血,眼淚混合著雨水流下。
她不顧自身的虛弱和恐懼,顫抖著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出一顆散發著柔和綠光的丹藥——這是她珍藏的保命療傷藥。
“江念…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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