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老子教你的東西,夠你受用一輩子了!至於路.....”
他抬手,指向瘴氣彌漫的森林深處一個方向,“看到沒?就朝著那個方向,一直走,彆回頭,遇到山翻山,遇到河淌河,你要靠自己走出這鬼地方,至於刀...”
他拍了拍腰間的魔刀,“老子這寶貝可不能給你,自己想辦法吧,記住,刀在心中,草木皆可為刃!”
話音未落,蕭弋遠的身影驟然變得模糊,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隻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帶著醉意卻無比灑脫的歌聲在林中飄蕩,歌詞含糊不清,卻透著一股看破紅塵的蒼涼。
“醉裡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
歌聲嫋嫋散去,人影已杳。
江念站在原地,看著蕭弋遠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地上影刃豹的屍體,再低頭看看自己空空的雙手,一時間竟有些茫然無措。
這就......走了?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高階異獸都可能隨時出沒的鬼地方?還讓他自己想辦法找刀?
“這老瘋子...”
江念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但很快,那絲茫然就被堅毅取代。
他深吸一口帶著血腥和腐葉氣息的空氣,眼神重新變得冷靜。他按照蕭弋遠指的方向,邁開腳步,身影很快消失在濃重的瘴氣之中。
當天晚上。
夕陽的餘暉竭力穿透厚重的雲層,給一片廣袤無垠、死寂沉沉的巨大廢墟染上了一層病態的昏黃,眼前是一幅末日後的荒涼圖景。
江念站在廢墟的邊緣,眉頭緊鎖。
他衣衫襤褸,身上又添了幾道新的傷口,雖然不致命,但也消耗了他不少體力,最讓他頭疼的是方向。
黑瘴林的瘴氣隔絕了方向感,蕭弋遠隻指了個大概方向,他靠著本能和太陽勉強走了出來,但眼前這片望不到頭的廢墟,徹底讓他迷失了。
沒有地圖,沒有參照物,甚至不知道這片廢墟屬於哪個舊時代的城市。
“該死...”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抬頭看了看愈發陰沉、仿佛要滴下墨汁的天空。
“看來隻能先找個地方過夜了。”
他決定趁著天還沒完全黑透,潛入這片廢墟深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比如舊時代殘留的紙質地圖,或者一把能用的刀,沒有刀在手的刀修,戰力至少折損七成。
就在他準備動身時,一個沙啞、帶著難以置信和狂喜的陰冷笑聲,突兀地從他身後不遠處一堆半塌的牆體後響起:
“嗬嗬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江念?竟然真的是你?!”
江念渾身汗毛瞬間倒豎,這個聲音,他刻骨銘心。
他猛地轉身,瞳孔驟然收縮——
隻見一個披頭散發、形容枯槁的身影從斷牆後踉蹌著走了出來。
他身上原本的黑色鬥篷破損不堪,沾滿汙穢,臉上那張標誌性的白色麵具早已不見,露出一張布滿皺紋、此刻卻因極度的恨意和狂喜而扭曲猙獰的臉——正是白麵鬼。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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