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說：“是啊，早就計劃好了要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們之後去了圖書館，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在筆記本上劃來劃去，寫下的公式很快又被橡皮擦得隻剩紙屑。江逾白在我對麵，正低頭翻一本厚重的英文原版書，台燈的光圈落在他睫毛上，隨著翻頁輕輕顫動。
我看了眼手機，係統任務還懸在屏幕上：【製造肢體接觸】。
我咬了咬嘴唇，心跳有點快。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毛衣，袖口卷到手腕，露出一截骨節分明的手背。我忽然想起上次在輸液室，他掌心貼著我的後頸，體溫透過皮膚滲進來，像春日暖陽般溫柔。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靠向他肩頭。
肩膀剛碰到布料，他翻書的動作頓了一下。
我閉上眼，假裝睡著。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把書輕輕合上，動作輕得像怕驚醒我。我能感覺到他呼吸的節奏變緩了，像是在刻意控製。
然後，一件外套輕輕蓋在我肩上。
我沒睜開眼，嘴角悄悄翹了一下。
他輕輕側頭，我聽見他喉嚨裡發出一聲極輕的歎息，像是風穿過樹梢。
我們就這樣靜坐著，圖書館裡很安靜，隻有翻書聲和偶爾的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下來，遠處教學樓的燈光一盞接一盞亮起，像是星星落在了地上。
他開始有點不安。我察覺到他輕輕動了動肩膀，似是想確認我是不是真的睡了。我順勢把頭往他那邊偏了偏，發絲掃過他的頸側。
他僵了一下，然後慢慢把脖子偏開，像是怕碰到我。
我差點笑出聲。
他低頭看了我很久，眼中滿是溫柔與關切，然後慢慢伸手，把我的發絲從肩上撥開。指尖擦過我的耳垂，有點癢。
我忍著沒動。
他收回手，重新拿起書，但沒再翻頁，隻是盯著某一頁發呆。
後來我才從監控視頻裡看到，我離開後，他坐在原地很久，最後伸手碰了碰剛才我靠過的地方，像是想留住那點溫度。
他還把我的筆記本拿過去，一頁一頁翻著看，最後用掃描儀存進了一個加密文件夾，命名是：yx2023。
我是在係統解鎖新證據時才發現這段視頻的。
那天晚上，我正準備回宿舍，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積分達到閾值，解鎖心動證據】
我點開，畫麵是高三晚自習時的教室。鏡頭從後排拍過來，畫麵有些晃，但能看清前排的我。當時教室停電，隻點了幾根蠟燭，火光搖曳中，我低著頭寫題，頭發垂下來遮住半邊臉。
鏡頭一直對著我，整整三分鐘。
視頻裡沒有聲音，但我能想象他當時在做什麼。他坐在後排，偷偷打開手機錄像，借著燭光拍下我側臉的輪廓。
那天之後，我開始注意到更多細節。
江逾白合上書，目光深情地看向我。
“你睡著了？”他問。
我搖頭：“假裝的。”
他愣了一下，然後笑了。
“那你靠我那麼久，是故意的？”
我點頭：“任務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