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icu病房外的長椅上，手指摩挲著那塊懷表。金屬外殼已經被我握得溫熱，仿佛還殘留著他的體溫。窗外的雨仍淅淅瀝瀝地下著，走廊儘頭的玻璃窗被水汽模糊，像一層薄霧，隔開了我與外麵的世界。
他還在裡麵。
我低頭看著膝蓋上的素描本，又想起封麵上他畫的我，心中滿是動容。那專注的模樣讓我忍不住笑了，可眼淚卻順著臉頰滑下來，一滴，一滴，砸在紙頁上，暈開了一小片墨跡。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我低聲問，聲音幾乎被窗外的雨聲吞沒。
係統像是聽到了我的話，忽然在我腦海中響起提示音：【任務已更新：完成男主心願】。
我愣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
完成他的心願？
我猛地翻開素描本，一頁一頁地翻，直到在某一頁的角落裡，看到他寫下的幾個字：
“心願：她親口說喜歡我。”
我怔住了。
原來他早就寫下來了。
我咬住嘴唇，手指微微發抖。他現在躺在裡麵，連眼睛都沒睜開過，而我卻連一句“我喜歡你”都說不出口。
“好。”我低聲說，像是在對自己承諾，“我會說的。”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係統界麵，點擊“解鎖心動證據”。積分已經積攢到上限，不能再多了。
界麵一黑，隨即彈出一張手寫的紙頁。
字跡是他熟悉的筆風，工整卻帶著一絲急促，像是在趕時間寫下來：
“如果我醒不來，請把這封信轉交給林溪。告訴她，我愛她，從第一眼就愛了。告訴她，我不是在逞英雄，我隻是想保護她。告訴她，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在夢裡，也要守著她。”
我盯著那句話，眼眶瞬間紅了。
他……真的寫了遺書。
而且，他早就準備好了。
我握緊那張紙，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我想哭，卻哭不出來，隻能緊緊攥著它，像是要把他的心意揉進掌心。
“你這個傻子……”我低聲說，“你明明可以好好跟我說的，為什麼要這樣？”
我站起身，抱著素描本和那張紙，走到icu病房門口。
透過玻璃，我能看到他躺在裡麵，臉色蒼白，身上插著各種管子。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安靜的模樣。他總是那麼清醒，那麼冷靜，連我最狼狽的時候，他都能穩穩地接住我。
可現在，我卻隻能隔著玻璃，看著他。
“你的心願，我看到了。”我貼著玻璃，輕聲說，“我會完成的。”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
“江逾白，我對你的喜歡，從你第一次幫我擦掉嘴角的飯粒時便已萌芽。”
“後來你幫我解圍、幫我澄清謠言，甚至在我毫不知情的時候，偷偷畫了我那麼多年……你這個傻子，你明明可以早一點告訴我的。”
我靠在玻璃上，額頭貼著冰冷的表麵，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對你的這份喜歡，早已在時光中生根發芽。所以你一定要醒過來。”
“我還沒親口跟你說夠，我還沒拉著你去小賣部吃關東煮，我還沒讓你陪我去圖書館，我還沒……我還沒讓你抱我。”
我說不下去了，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眼淚一滴滴砸在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