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救他的那天。
視頻下方，一行手寫備注：
她忘了。但我不能忘。如果有一天她再次消失，我要讓全世界的係統都隻為找到她而運行。
我關掉視頻，轉身看他。
他仍站在原地，像一尊即將融化的雪雕。
“所以，”我走回他麵前，聲音很輕，“這個係統，從來不是為了控製我。”
“是讓你，有勇氣靠近我。”
他睜眼，眼底有光在碎裂。
“那你……恨我嗎？”他問，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
我沒回答。
而是抬起手，將手帕另一端輕輕係在他腕上，打了個結。
“你說係統是為了合法收集我的反饋。”我看著他，“那現在，我給你一個真實的反饋。”
我靠近一步，指尖貼上他冰涼的臉頰。
“江逾白，我不是數據，也不是克隆體。”
“我是那個七歲就敢衝進巷子拉你起來的人。”
“也是現在，明知道你瘋了，還敢站在這裡的人。”
他呼吸一滯。
“所以，”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你準備好接受一個不會按代碼運行的我了嗎？”
他張了嘴，還沒出聲——
主控台突然亮起紅光，警報聲極輕，像心跳漏了一拍。
屏幕彈出新提示：
【新任務生成】
【目標：擁抱江逾白】
【難度：低】
【獎勵：未知】
我愣住。
江逾白也愣住了，隨即苦笑：“我沒……啟動它。”
我盯著屏幕，心跳如鼓。
然後，我伸手，按下了確認鍵。
下一秒，我撲進他懷裡，力道大得撞得他後退半步。
他僵住，手懸在半空，像是不敢落下。
“任務完成了。”我埋在他肩上，悶聲說，“這次，不是因為你寫的代碼。”
“是因為我想抱你。”
他終於抬手，小心翼翼地環住我，像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
他的心跳很快，撞在我的耳膜上，像一場遲到十五年的雷雨。
我閉上眼，聽見自己說：
“下次任務，能不能寫得大膽一點？”
“比如——”
我抬頭，離他唇邊隻差一厘米。
“親我。”
他的呼吸猛地一顫。
手指收緊，指節泛白。
就在這時——
手帕上的“yx”刺繡突然鬆了一根線，
那根紅絲，
輕輕纏上了他的無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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