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喉結動了動，掌心貼著我的心臟，感受那一下下的跳動。良久，他睜開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它比七年前快多了。”
我沒有笑，也沒有躲。隻是把手壓得更緊了些，讓他聽得更清楚一點。
他忽然抬手，指向穹頂。
星光正從雲縫中灑落，恰好映照在我們交疊的手影上。那光斑隨著呼吸微微晃動，像某種無聲的回應。
“你知道嗎？”他輕聲說，“我設過一個程序，隻要你的生物信號進入校園範圍，天文台就會自動記錄當天的星象。”
我愣住。
“七年來，每一天都存著。”他頓了頓，“沒有一天斷過。”
我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看他：“那你……有沒有聽過我的聲音？”
“聽過。”他點頭，“圖書館那次，你小聲念物理公式，我在隔壁桌抄了一整頁筆記。還有一次你和同學說話，提到喜歡傍晚的雲，我就在素描本上畫了三十七種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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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但我最喜歡的是現在。”他低頭，看著我們相貼的手，“你的心跳，就在我掌心裡。”
我忽然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哽咽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原來有些話，不是靠語言傳遞的。
他也沒再說話，隻是反手握住我的手指，十指相扣。星光落在我們之間，像一條看不見的線，把兩個曾經遙不可及的人，慢慢拉近。
就在這時，控製台突然發出輕微的提示音。
屏幕亮起，顯示一行字：“檢測到雙頻共振，是否啟動記憶回溯模式？”
他低頭看我，眼神很認真：“如果你想繼續看，我可以打開下一幀。”
我盯著那行字，忽然意識到什麼。
“下一幀……是什麼時候？”
他看著我，嘴角微微揚起一點弧度：“是你轉身看見我的那天。”
我呼吸一緊。
那天我站在操場，陽光刺眼，背後傳來腳步聲。我回頭，看到一個穿白襯衫的男生站在不遠處，手裡抱著書，目光落在我身上，又迅速移開。
我以為那隻是個陌生同學。
原來那是他第一次，真正地，站在我麵前。
“我想看。”我說。
他伸手，在麵板上輕輕一劃。投影區光影流轉，新的畫麵開始生成。
少年站在樹下，陽光穿過樹葉縫隙，落在他臉上。他看著遠處的我，深吸一口氣，朝我走來。
腳步聲清晰可聞。
他越走越近。
就在他即將開口的瞬間——
我猛地伸手，按在投影前方。
指尖觸到一道溫熱的氣流。
他聲音從身後傳來：“接下來，換我聽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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