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美化。”我盯著屏幕，“我要看真實的開始。”
“確認執行？畫麵可能包含未授權行為。”
“確認。”
屏幕一閃，畫麵定格在2015年9月17日清晨。校園梧桐樹影斑駁，我彎腰撿起散落的報名表，書包拉鏈半開。鏡頭拉近，樹後閃出一個身影——少年江逾白，手指夾著一枚芝麻大的黑點，動作極快地塞進我書包夾層。
畫麵靜止。
時間戳亮著：2015.09.1707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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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他。
他站在我旁邊，呼吸很輕，眼神卻像在等審判。
“從你藏下那顆芯片起，”我開口，聲音不大，但整個教堂都能聽見，“這場婚禮就注定了。”
他看著我，許久，反手握住我的手。
“不。”他說，“是從你戴上那條鏈子開始，我才敢相信。”
話音落下，教堂深處傳來鐘聲。
不是電子音，也不是廣播，是真實的、低沉的金屬震顫，一下，又一下，像從宇宙深處傳來。
光翼從我們戒指上再度升起，比之前更亮，更寬，緩緩展開，將整個平台包裹其中。頭頂的星空開始流動，銀河如帶，繞著教堂旋轉。
控製台突然亮起紅光：“檢測到自主締約行為，啟動儀式認證協議。”
屏幕彈出選項：
【是否公開婚禮坐標？】
【是否同步至個人終端？】
【是否生成紀念數據包？】
我的手指懸在第一個選項上方。
江逾白輕輕按住我的手。
“彆公開。”他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
我點頭，手指移開。
就在這時，教堂外的星海忽然波動。
一道光流從遠處襲來，像被什麼牽引著，直衝平台。它在半空停住，展開成一麵巨大的投影——是我們的婚書，血簽名還在，但旁邊多了兩行新字：
【締約人：林溪、江逾白】
【契約狀態：永久生效，無需認證】
我抬頭看向江逾白。
他也在看我，嘴角有一點極淡的笑。
“係統消失了？”我問。
“或許。”他輕聲說，“也可能隻是終於學會了閉嘴。”
鐘聲又響了一次。
光翼完全展開，像一對真正的翅膀，托起整個平台。教堂的穹頂緩緩打開，露出無儘星河。
我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邊緣。
腳下是虛空，是宇宙，是無數我們錯過的時光。
江逾白站到我身邊，手指穿過我的指縫。
“準備好了嗎？”他問。
我回握他，用力。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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