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的甜味還在舌尖,我握著空杯站在圖書館門口,江逾白站在我旁邊,風把他的袖口吹得微微晃動。他接過我手裡的紙杯,順手塞進路邊的垃圾桶,動作自然得像做過無數次。
“接下來去哪兒?”他問。
“你不是要去開會?”我看了眼時間。
“改期了。”他笑了笑,“並購案剛落定,慶典晚上開始,你得準備一下。”
我愣了下,“我也要去?”
“你是首席設計師。”他說,“這次品牌重塑全是你做的,你不出現,彆人以為江氏換了審美標準。”
我沒說話。以前在教室被點名回答問題都會緊張的人,現在要站進滿是閃光燈的大廳?
他像是看穿了什麼,聲音放輕:“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想逃的時候,我看得到你。”
我低頭扯了扯裙角,布料平整,沒有褶皺,可心跳還是快了一拍。
傍晚,酒店宴會廳燈火通明。我換了一條銀灰色的裙子,沒戴首飾,隻把頭發挽起。鏡子裡的人看起來不像我,但也不是陌生人。
江逾白來接我時,一眼就看見我耳後那枚小小的蝴蝶發卡——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禮物,我一直收著,今天第一次戴上。
“你記得帶它。”他低聲說。
“嗯。”我摸了下耳側,“總覺得今天,該用上。”
他沒再說什麼,隻是伸手幫我理了下發尾,然後牽住我的手。
大廳裡人很多,聲音混成一片。有人認出我們,目光追過來,我下意識想縮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彆躲。”他說,“他們看你,是因為你值得被看。”
主持人走上台,燈光聚焦。我正想著待會要不要上台,江逾白忽然轉向我,聲音很輕:“一起上去?”
我怔住。
“不是致辭,就是露個臉。”他補充,“你設計的視覺係統,今晚全場都在用。”
我看著他眼睛,點了點頭。
我們並肩走上舞台中央。背景大屏正播放品牌宣傳片,畫麵切換間,閃過我畫的設計稿、分鏡圖、配色方案。台下響起掌聲,有幾個人舉起手機拍照。
我沒有笑得很開,但也沒低頭。站在這裡,不是為了應付誰,而是告訴自己——我可以。
走下台時,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有人恭喜他並購成功,有人誇項目轉型順利,他一一回應,始終沒有鬆開我的手。
音樂聲漸弱,主持人宣布流程接近尾聲。
我以為接下來就是自由交流、舉杯合影,可江逾白忽然抬手,按下了手中遙控器。
全場燈光瞬間熄滅。
我呼吸一滯。
穹頂之上,銀河緩緩鋪展,星辰流轉,獵戶座旁浮現出一行清晰的字母:x?jyb。
全場安靜。
我抬頭望著那片人造星空,心跳像是被什麼攥住了。
下一秒,他轉身麵向我,一步步走來,在所有人目光中單膝跪地。
戒指盒打開,白金指環靜靜躺著,內圈刻著“x?jyb1997”。
“林溪同學,”他聲音低而穩,“你願意用餘生,給我的照片、視頻、u盤、存折……一個合法身份嗎?”
我盯著那枚戒指,眼眶發熱。
不是因為這一刻太夢幻,而是我知道,這串數字背後藏著多少年沉默的守候。他知道我不愛吃香菜,記得我每次感冒都先咳三聲,連我高中作業本上畫的小塗鴉,都被他偷偷拍下來存進加密相冊。
我蹲下身,和他平視。
“江先生。”我從裙袋裡取出一枚戒指,款式和他手中的一模一樣,“你被求婚了。”
他瞳孔微震。
“我也準備了。”我笑著,指尖有些抖,“從你說‘我太太’那天就開始了。”
全場靜了一瞬。
隨即,掌聲、歡呼、口哨聲炸開。
他沒站起來,也沒接過戒指,隻是看著我,嘴角一點點揚起,眼裡像是落進了整片星河。
“所以……”他輕聲問,“你是早就算準了今天?”
“不是。”我搖頭,“我隻是不想再等了。等你開口,等你確認,等你覺得我ready。可其實,我早就ready了。”
他低笑一聲,終於站起身,將我拉進懷裡。
我們站著,誰都沒動。周圍的聲音像隔著一層水,模糊不清。
許久,他鬆開一點距離,拇指擦過我眼角,“哭了?”
“沒有。”我吸了下鼻子,“是星星太亮。”
他低頭吻了下我額頭,又俯身,在我耳邊說:“那以後,每年都給你看一次星空。”
我靠著他肩膀,忽然想起什麼,“等等——投影儀是你什麼時候裝的?”
“三個月前。”他答得坦然,“合同簽完第一筆款,我就讓人布置了。”
“萬一我拒絕呢?”
“那就當一場失敗的品牌發布。”他語氣認真,“反正江氏最近缺個星空主題廣告。”
我忍不住笑出聲,捶了他一下。
他順勢握住我的手,把戒指輕輕套進我無名指。冰涼的金屬貼上皮膚,卻像被體溫焐熱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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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呢?”我問。
他伸出手。
我捧起他的手指,慢慢戴上。指環滑到根部時,他fingerss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