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我說。
“哎喲，男的吧？”她笑，“這麼大個箱子，該不會是要搬來住吧？”
我沒回答，隻笑了笑，推著箱子進了電梯。
回到家，我把箱子放在客廳中央。沒打開。坐到沙發上，盯著它看了十分鐘。
手機響了。是江逾白。
“看到了？”他問。
“嗯。”
“你覺得……我能住進來嗎？”
我低頭看著地毯，聲音放得很輕：“你說你是無產者。”
“對。”
“那你拿什麼付房租？”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
“我可以洗碗。”他說，“還能做飯，拖地，陪你熬夜改方案。工資隨便開，可以用抱枕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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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
“萬一我不想租呢？”
“那我就睡門口。”他說，“反正箱子已經送到了，退不回去。”
“威脅我？”
“陳述事實。”他聲音低了些，“林溪，我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賭氣。我做了這個決定，就不會再回頭。如果你不願意，我會走。但我想試試，能不能和你一起生活。”
我捏著手機，沒說話。
“你說過，有我在前麵等著，你就不會累。”他接著說，“現在輪到我了。我想知道，你會不會也願意等我一下。”
窗外天完全亮了。陽光鋪進來，照在行李箱的一角。
我站起來走到門口，重新拉開門。
樓道很安靜。我彎腰把箱子往屋裡拉了拉，直到完全進到玄關。
然後我給江逾白回了條語音：“進來吧，門沒鎖。”
等了幾秒，我又補了一句：“以後彆在門口留紙條了，直接上來敲門。”
電話很快接通。
“真的？”他問。
“嗯。”
“我現在過去？”
“隨便你。”我說，“反正也沒彆的地方好去。”
他笑了，笑聲很輕，像是鬆了一口氣。
我掛掉電話，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鏡子裡的臉有點紅，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彆的什麼。
回來時看見茶幾上的手機又亮了。
他發來一張截圖，是我們共享相冊裡那張便利貼的照片。他在下麵加了一行字：“已提交庇護申請，等待審批通過。”
我刪了對話框，放下手機。
十分鐘後，門鈴響了。
我走過去開門。
他站在外麵，穿著昨天那件白襯衫，領帶有點歪。手裡還拎著一杯豆漿，另一隻手拿著兩個包子。
“早餐。”他說。
我讓開身子。
他走進來，把早餐放桌上，回頭看我。
“謝謝。”他說。
我沒說話，隻是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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