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手機屏幕上,我眯了眼,把郵箱往下劃。劍橋大學的錄取通知安靜地躺在那裡,發件時間是淩晨三點十七分。
我盯著那封郵件看了很久,手指懸在“確認入學”按鈕上方,沒點下去。
昨天的事還像夢一樣。大屏幕播放著那些舊日影像,台下掌聲不斷,江逾白站在我身邊,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握緊了我的手。後來我們回到家裡,他幫我把外套掛好,又去廚房倒了杯溫水遞給我。一切都很平靜,好像剛才被公之於眾的不是十年暗戀,而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可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我起身走出陽台,穿過客廳,聽見書房裡有鍵盤敲擊的聲音。江逾白坐在桌前,筆記本屏幕亮著,頁麵停留在劍橋大學官網——博士項目申請提交成功的提示框還開著。
我站在門口沒動。
他察覺到動靜,轉過頭來看我,笑了笑:“醒了?”
我沒回答,走近幾步,目光落在屏幕上。申請表已經填寫完整,信息欄裡,“婚姻狀況”寫著“已婚”,家庭成員那一欄,清清楚楚寫著:林溪配偶)。
我喉嚨有點乾。
“你什麼時候申請的?”我問。
“上周。”他合上電腦,“材料寄出去那天,下了雨。”
我低頭看著地板,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跳得有點快,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胸口慢慢往上浮,但我還是不敢輕易伸手去抓。
我轉身去了廚房,燒了壺水,泡了兩杯咖啡。端著杯子走回客廳時,江逾白已經坐到了沙發上。我把其中一杯遞給他,自己坐下。
“你有沒有想過讀博?”我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很平常,“國外也挺適合做研究。”
他抬眼看我,眼神溫和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裡斜進來,照在手機屏幕上。我點開郵箱,劍橋大學的錄取通知安靜地躺在收件箱最上麵。發件時間是淩晨三點十七分。
我盯著那封郵件看了很久,手指懸在“確認入學”按鈕上方,沒點下去。
昨天的事還像電影一樣在腦子裡回放。大屏幕上的監控畫麵,江逾白在我耳邊說的話,還有他遞過來的便利貼。那些事太真實了,反而讓我有點不敢信眼前這個offer是真的。
我起身走出臥室,客廳沒人。書房門虛掩著,燈亮著。我輕輕推開門,江逾白坐在書桌前,筆記本電腦開著,他正在看網頁。
我沒有出聲,走近了些。屏幕上是劍橋大學官網,博士項目申請提交成功的頁麵。綠色的對勾圖標旁邊寫著“appicationreceived”。
我的心跳了一下。
他沒發現我進來,繼續往下翻頁麵。我看到他打開了一份pdf文件,是申請材料的副本。個人信息頁上,“婚姻狀況”一欄寫著“已婚”。“家庭成員”那一格,清清楚楚寫著:林溪配偶)。
我站在原地,呼吸變輕了。
他終於察覺到動靜,轉過頭來看我。眼神很平靜,像是早就知道我會來。
“你什麼時候申請的?”我問。
“上周。”他說,“材料寄出去那天,下了雨。”
我沒接話。喉嚨有點乾。
他合上電腦,站起來走到書架前,抽出一張打印紙遞給我。是他的申請表複印件,和剛才看到的一樣。他指著“配偶”那一欄,說:“劍橋有規定,已婚學者可以申請校內雙人宿舍。我不想再住你樓下還聽不到你關門的聲音。”
我記得以前住宿舍時,他住三樓,我住二樓。有一次我發燒,整晚咳嗽,第二天他在樓梯口碰到我,遞來一盒藥。
“你怎麼知道我咳了一夜?”我問他。
他說:“牆薄。”
現在牆更薄了,他說要住一個屋子裡。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的聲音有點抖。
“怕你覺得我在勉強自己。”他看著我,“如果你不去,我也不會去。但你收到了offer,我就不能再等了。”
“可是國內……你的資源、人脈,還有基金會剛成立……”
“基金會是你和我一起的,不是我一個人的。”他打斷我,“而且我說過,星光計劃隻是開始。換個地方做,也一樣。”
我低下頭,手指捏著那張紙的邊角。
“你不覺得……是我打亂了你的計劃嗎?”
他笑了下,聲音很輕:“林溪,我的計劃從來都是你。”
我猛地抬頭。
他沒有躲開我的視線:“高二那年,我在日記本上寫,等你去哪裡,我就跟去哪裡。後來十年我沒動,是因為你還沒出發。現在你要走了,我還留在原地乾什麼?”
我眼眶發熱。
“我不是想讓你為我放棄什麼……”
“我沒有放棄。”他靠近一步,“我是選擇。選你,選我們一起生活的地方。”
他拉著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重新打開電腦。點開一封新郵件。發件人是劍橋大學住宿辦公室,主題是“spousaaodationappro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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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批了。”他說,“你的名字已經登記進係統,作為我的配偶入住資格通過了。”
我看著那封郵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轉過頭看我:“這次不是你一個人飛過去,是我們一起走。”
我還是沒說話。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行李箱買了嗎?得買個大的,你書多。”
我終於開口:“你連這個都想好了?”
“嗯。”他說,“我還查了天氣預報,那邊冬天冷,你得帶夠衣服。羽絨服至少兩件,圍巾彆忘。”
我突然想起什麼:“那你爸媽那邊……”
“我已經說了。”他說,“我爸摔了合同,我媽點了頭。她說,總算等到這一天。”
我愣住。
他笑:“她比你想的開。她說,與其讓我守著家業心不在焉,不如放我去陪一個讓我眼睛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