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我在角落沙發坐下，“累不累？”
“不累。”我說，“就是沒想到她會那樣做。”
“她比你想的通透。”他靠在椅背上，“有些人鬨一場，不是因為恨，是因為不甘心。等她看清了，反而能走得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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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你知道嗎？高中那年，她來找我借筆記，問我喜不喜歡你。”
我轉頭看他。
“我說是。”他聲音很輕，“她說我不該喜歡你，因為你不會回應。我說沒關係，我可以等。”
我手指微微收緊。
“那時候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說，“我隻是不想錯過那一天。”
我靠在他肩上，沒說話。
大廳裡人漸漸少了。服務員開始收拾桌子。新人父母和親友陸續離開。蘇倩倩換了便裝，遠遠地朝我們揮手，然後上了婚車。
車子啟動，駛出莊園大門。
江逾白站起來，伸出手拉我，“回家？”
我起身跟他往外走。夜風吹在臉上，帶著一點涼意。停車場離得不遠，路燈照著地麵，影子拖得很長。
我們走到車邊，他替我打開副駕駛門。我坐進去，係好安全帶。他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
剛開出一段路，手機響了。是蘇倩倩發來的消息。
“捧花裡的滿天星，是我特意加的。你說你喜歡星星，但從來不說。”
我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
江逾白察覺到我沒動，問：“怎麼了？”
我把手機遞給他。他看了一眼，嘴角揚了下，“她記得還挺牢。”
我把手機收回來，放進包裡。
車子駛上高架，城市燈火在兩側流淌。我望著窗外，忽然覺得心裡空了一塊地方被填上了。
不是誰道歉就能抹掉過去，也不是一句祝福就能消除隔閡。但至少現在，我們都選擇了往前走。
江逾白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
“下周記者會，你要穿什麼？”他問。
“藍色那條。”我說。
“嗯。”他點頭，“配珍珠耳釘。”
我側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你每次重要場合都戴那副。”他說，“除了畢業典禮那天，你忘了帶，還是我去辦公室找導員要的備用款。”
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急著出門，翻遍抽屜都沒找到。後來在禮堂後台收到一個信封，裡麵裝著耳釘和一張紙條：彆慌，我在。
原來是他。
我握緊他的手。
車子下了高架，轉入小區道路。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著，照進車內。
他把車停穩，解開安全帶，“先上去吧，明早還要改活動宣傳稿。”
我應了一聲，推門下車。
風比剛才大了些。我攏了攏外套，跟著他走進單元門。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他一直牽著我的手。數字跳到七樓時，叮的一聲響。
門開了。
走廊燈亮著，地毯邊緣有些磨損。我們走出去，腳步聲很輕。
剛到家門口，他忽然停下。
“等等。”他說。
我回頭看他。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戒指，銀色戒圈，嵌著一顆小小的星形鑽。
“本來想等婚禮那天再給你。”他說，“但現在我覺得，不用等了。”
我看著他。
“林溪。”他單膝跪地，舉著戒指，“這是我第八次準備求婚詞。第一次是在高三教室後排，你沒聽見。這一次，你必須回答。”
我的眼睛突然濕了。
他抬頭看著我，手指穩穩舉著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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