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鬱,霓虹燈在雨中暈開一片猩紅。
江蘺收攏黑傘,雨珠順著傘骨滴落在“緋色”酒吧後門台階上。
她今天沒戴墨鏡,藍灰色的瞳孔掃過正門大排長龍的人群時,眼眸微眯,像隻慵懶的貓。
保鏢剛要迎上來,她已經閃身進了員工通道。
“小雜種!敢在老子的地盤偷酒?!”粗糲東倫敦口音,混雜著衣料撕裂聲音,從半開的包間傳出,
“沒錢就拿這副皮肉來抵!”
江蘺腳步落在門前,頓了頓。
門縫看去。
包間裡,四個白人大漢圍著一位東方模樣的少年。
他襯衫領口被撕扯的很大,鎖骨處有道新鮮抓痕正滲著血珠。
他卻仍死死護住懷裡酒瓶。
“我沒偷!”少年聲音沙啞,說出的英語帶著點生硬味道,像是不太擅長,“是你們往酒裡加了料……”
“放屁!”
為首的光頭直接掄起酒瓶。
江蘺立馬推門而入,精準扣住最近那人手腕,然後一擰。
“哢嚓!”
骨節錯位的聲響,混雜著慘叫。
剩下三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抄起冰桶砸在第二個人膝蓋上。
碎冰飛濺中,她側身避開揮來的拳頭。
高跟鞋的細跟狠狠碾上偷襲者的腳背,又一拳打在最後一人身上。
三十秒後,四個壯漢倒在地上抽搐,哀嚎、咒罵聲不斷。
“酒送去化驗。”江蘺甩了甩手腕,一枚鑽石耳釘從她耳邊滑落,
“要是真有問題……”她踩住光頭的手掌,“按老規矩辦!”
少年匍匐在地,濕透的白襯衫幾乎透明。
當江蘺彎腰取酒瓶時,聞到他身上血腥味。
“這個……”她指尖點了點少年,“扔出去。”
保鏢剛要伸手,少年突然撲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褲腳。
“我能乾活!”他仰起臉時,喉結上一顆痣,隨著吞咽上下滾動,“什麼都能乾。”
江蘺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比如?”
少年手指顫抖的摸向皮帶扣,耳尖紅的能滴血,“您……能不能讓他們先出去?”
保鏢們頓時發出曖昧的哄笑聲。
江蘺卻看向天花板角落的煙霧報警器,“知道為什麼倫敦所有夜店包間,都要裝鏡子嗎?”
少年的手指驀然僵住。
“現在脫,”她附身,發絲垂落在他鎖骨傷口上,“讓監控室二十個保安,看著你脫光,我就留你。”
包間裡隻剩下少年沉重的呼吸聲。
聞言,少年鬆開皮帶的手,最終攥成了拳頭。
江蘺直起身的瞬間,少年聽到極輕的“哢噠”聲。
她按下藏在手鏈的遙控器,所有燈光驟然熄滅。
“騙你的。”她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滾吧。”
避開人聲鼎沸的舞池,江蘺端著一杯雞尾酒,站在二層包廂玻璃前,俯瞰整個一層大廳。
“親愛的,你今晚下手太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