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緋色內部,十道身影矗立在旁。
江蘺倚在桌邊,指尖輕敲著一份名單,紅唇勾著漫不經心的弧度:“記住,緋色的準則,”說罷,便將名單緩緩放進碎紙機,“打不過就跑。”
安吉拉皺眉:“可羅曼諾夫的人已經包圍了三個街區……”
“那就讓他們撲個空。”江蘺的藍灰色眼眸在暗處泛著冷光,“馬克西姆在碼頭有批‘禮物"要送給羅曼諾夫,我們隻需……深入虎穴先擒王!”
她起身時,黑色風衣下擺掃過腰間的雙槍。
“老板……”安吉拉突然拽住她的袖口,“你呢?”
江蘺回眸一笑,這位東方麵孔的女人美的不可方物。
“我啊……”她輕輕掰開安吉拉的手指,將一枚雕著雙頭鷹的銅鑰匙放進對方掌心,“得親自教教羅曼諾夫...…”
江蘺的笑意更深,“什麼人的地盤,碰不得。”
倫敦郊外酒莊,淩晨230,準沒好事。
水晶吊燈在槍聲中劇烈搖晃,昂貴的水晶杯接連炸裂,紅酒如鮮血般潑灑在波斯地毯上。
"趴下!全都趴下!"
衣冠楚楚的貴族們蜷縮在長桌下,女伴們的尖叫混著玻璃碎裂的聲響,回蕩在原本優雅的宴會廳裡。
伊萬·羅曼諾夫最引以為傲的私人酒莊,此刻正被緋色的人血洗。
偏偏為了應對馬克西姆在碼頭那批貨,伊萬派出大批量兵力去碼頭,酒莊裡麵留守的人並不多。
安吉拉一腳踹翻橡木酒桶,琥珀色的威士忌汩汩流出,浸濕了她沾血的靴底。
她拎著衝鋒槍,槍口還冒著煙,對著通訊器笑道:“老板,您真該看看這群老爺們現在的表情。”
耳機裡傳來江蘺帶笑的嗓音:“拍張照,回頭掛緋色牆上當裝飾。”
酒窖後門,兩名保鏢掩護羅曼諾夫的掌權人伊萬,快速撤離。
寒風裹挾著塵土抽打在臉上,伊萬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瘋狂向外跑。
“車呢?!”他厲聲吼道。
庭院裡,五輛豪車的輪胎全部癟了下去,都紮著一根鐵紅釘子,沒有一輛車能帶他離開。
除了那輛經過特殊處理的黑色防彈車,車胎堅硬無損。
保鏢連忙恭敬地拉開車門等候。
伊萬眯起眼睛,心裡本能感受到不對勁。
就算防彈車的輪胎經過特殊處理,普通釘子紮不破,緋色這幫人都帶著槍,怎麼可能近距離射不穿輪胎呢?
但身後緋色的人隨時可能殺到,他彆無選擇。
“走!”他低喝一聲,彎腰鑽進後座。
伊萬重重摔上防彈車的車門,一片死寂間隻能聽到他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派出的人全軍覆沒!”在車上,他對著衛星電話低吼,倫敦腔混著粗糲的喘息,“連個夜店老板娘都解決不了?!還被人家找上門來?!”
不光沒解決,自己這邊律師還叛變了。
還有那頭瘋子,馬克西姆在緊盯著自己不放!
電話那頭傳來戰戰兢兢的彙報,伊萬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猛地按下車窗,寒風裹著凜風灌進來,吹散了車廂內濃重的伏特加氣味。
“去安全屋。”他對司機下令,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藏在袖口的微型手槍,“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