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挑眉,語氣帶著審視:“僅僅是生意夥伴,就能讓你說殺就殺,毫不猶豫?”
江蘺坦然回應,語氣甚至帶著一絲理所當然:“他當時認出我來了,加文先生。我了解馬克西姆,他可不是您這樣‘善解人意’,懂得權衡利弊的聰明人。”
“和他,做不了這種‘保持沉默’的交易。”
這話巧妙地捧了加文一句,果然讓他受用地眯了眯眼,心情愉悅了不少。
他順著話追問:“所以,當時是因為他認出了你的另一重身份,而你又無法確保他能保守秘密,所以才先下手為強,徹底解決了他?”
“對。”江蘺的回答簡潔有力。
“那麼,你們之前具體做什麼生意?”加文繼續深入。
江蘺聳聳肩,語氣輕鬆:“正經生意。”
“正經生意?”加文的尾音上揚,充滿了懷疑。
“加文先生,我向來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江蘺麵不改色,說得極其自然。
“隻不過他那邊有些……不太方便見光的資金,需要借助我這邊的一些流通渠道進行‘合理化’。”
“我隻是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提供了一些便利而已。您也知道的,現在賺錢都不容易。”
這番說辭合情合理,甚至帶著點小商人的圓滑。
但加文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他敏銳地抓住了關鍵點:“等等……你沒牽扯進他那些軍火生意?他最大的利潤來源,你竟然沒碰?”
“沒有。”江蘺否認得乾脆。
“為什麼?”加文的身體前傾,目光如炬,“那個行業來錢可比洗錢快多了,也暴利得多。以你的能力和膽識,沒理由不插手。”
江蘺迎著他的目光,給出了一個看似無懈可擊的理由:“怕死,這個理由可以嗎?軍火生意牽扯太廣,水太深,容易粉身碎骨。”
加文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隻是那笑容裡沒有絲毫暖意,反而帶著一種看穿謊言的壓迫感:“江小姐,我想聽的是真話。”
加文受過嚴格審訊技巧訓練,看得出來,江蘺還在隱瞞關鍵信息。
聞言,江蘺臉上閃過一絲極深的疲憊,她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仿佛卸下了某種沉重的偽裝,終於決定坦誠布公。
“好吧,”她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種無奈的真誠,“其實不瞞你說,我也不想殺馬克西姆。”
江蘺:“他的死,對我而言同樣是一種損失。當初是他主動找上了我,聲稱曾經認識我,和我合作過……他甚至暗示,他知道我過去的一些事情。”
她抬起頭,看向加文,眼神裡帶著罕見的迷茫和一絲脆弱:“加文先生,我說我失憶了,損失了大半的記憶,並非完全是假話。”
“我的腦海裡隻剩下一些破碎的畫麵和保護自己的本能。正是這種深入骨髓的本能告訴我,絕不能碰那些軍火生意,那會引來滅頂之災。”
“你問我還有什麼隱瞞,”她攤開手,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事實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我就像一個站在巨大空白麵前的人,連自己過去是什麼樣子都模糊不清。”
“如果馬克西姆真的和過去的我有密切聯係,如果他真的掌握著我丟失的過去……”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真實的痛惜,“那麼他的死,切斷的可能是我找回過去的唯一線索。”
“這是我的損失。”
“但是,”她的語氣驟然變得堅定,那雙剛剛還流露迷茫的眼睛重新凝聚起冷冽的光,“我彆無選擇。當他認出我的那一刻,為了保護我現在的身份,保護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必須殺了他!”
她直視著加文,一字一句地問道:“比起追尋一個虛無縹緲,可能充滿危險的過去,我更想牢牢抓住眼前觸手可及的美好和安寧。這個理由,你能理解嗎,加文先生?”
場麵一時陷入了沉默。
加文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江蘺臉上,久久地審視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似乎在用他多年的經驗判斷她這番話裡究竟有幾分真誠,幾分是精心編織的謊言。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聲的較量。
許久,他眼底那過於淩厲的審視才稍稍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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