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周有使用過的跡象,能不能立刻派人去德國查看具體情況?】
安吉拉幾乎秒回:【老板,派人去德國可以安排。】
【但目標是薩拉,風險等級太高了。我們的人萬一行事不周,驚擾了對方,或者留下痕跡,後果不堪設想……】
【這件事,能不能請六處那邊的專業人士介入?加文先生那邊派不了人嗎?】
【來不及,他還有彆的緊急任務纏身,分身乏術。】江蘺歎了口氣,這才是最棘手的問題。
她揉了揉眉心,輸入了另一個更讓她頭疼的難題:
【安吉拉,幫我想想,有什麼合理的理由,能讓陸臨川同意我去德國?或者……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合理’地消失一周,不引起他的懷疑?】
屏幕那頭的安吉拉顯然愣了一下,不明白老板為何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江蘺隻好簡要將陸臨川因過度焦慮不安去看心理醫生,甚至接受催眠治療的情況告訴了她。
安吉拉這才恍然大悟,她沉吟片刻,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既然陸先生已經開始接受治療,或許……我們可以順勢而為,讓他‘好好’治一治?】
江蘺:【???什麼意思?】
安吉拉:【您忘了?當初我們分析您身上殘留的藥物成分時,發現隨著劑量增加,它不僅會消除記憶,還會伴有強烈的致幻效果。】
【如果我們控製好極小的劑量,或許可以為陸先生暫時創造一個安穩的‘美夢’。讓他沉浸在一段美好的幻覺中,安靜地休息一段時間。】
【這樣您就可以趁機前往德國處理薩拉的事情。畢竟,陸先生太過聰明敏銳,我們編造任何理由都可能被他識破。】
不得不承認,從操作層麵和瞞過陸臨川的角度來看,這確實是眼下最“妥善”、最不容易節外生枝的辦法。
隻是……這樣無疑又會再次傷害到陸臨川。
用藥物操縱他的意識,這與她的初衷背道而馳。
安吉拉感知到了江蘺的猶豫,提出了另一個選項:【或者,不如就此對陸先生全盤托出?共同麵對?】
江蘺立刻否決:【不行。我至今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背後究竟藏著多大的危險還是未知數。在徹底弄清楚之前,我不能把他拖進這趟渾水裡。】
安吉拉不解:【可如果您的過去真的充滿危險,您最終的選擇難道是離開陸先生嗎?如果是那樣,為什麼現在不趁早斷掉,反而要用更複雜的方式隱瞞呢?】
為什麼?
江蘺看著這個問題,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她自然是舍不得。
或者說,她貪戀陸臨川給予的溫暖和愛意,貪戀這份她從未想過能擁有的平靜生活。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不肯放手,哪怕明知前路未卜,也想著能多留一刻是一刻。
說到底,她怯懦又自私。
沉默良久,她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就按你說的第一個方案辦。】
【控製好藥量,確保絕對安全,我隻需求一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