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立刻老實了，悻悻的轉向江蘺，低聲反省：“你說得對，壞人臉上確實沒寫‘壞人’這倆字……”
江憶乾笑了兩聲，試圖掩飾尷尬：“這……情緒一時沒控製住，抱歉了，是我越界了。”
江蘺聳聳肩，毫不客氣地回敬道：“剛才又是誰在那兒說‘人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的？就您這樣，還教彆人呢？”
誰知江憶聽完這話，第一反應不是懊惱，反而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情，低聲笑了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開懷的大笑。
“是啊……說得太對了。麵對你，我居然沒控製住情緒，哈哈哈……真是……太奇妙了。”
他的笑聲裡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慨和……愉悅？
沈淮偷偷湊近江蘺，用手擋著嘴小聲蛐蛐：“他沒事吧？沒瘋吧？怎麼突然就大笑起來了？”
“不知道。”江蘺懶得深究，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去哪裡結賬？走了，這地方待得人不舒服。”
她的目光精準地鎖定了之前那位頗有經理架勢，並趕走了鄰桌客人的人，示意沈淮用德語把他叫過來。
沈淮立刻照做，用德語朝那人喊道：“麻煩一下！結賬！”
那位經理模樣的人聽到動靜，先是下意識地飛快瞥了一眼坐在原位，臉上還帶著未散笑意的江憶。
得到某種無聲的默許後，才連忙小跑著來到江蘺麵前，竟然對著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結賬。”沈淮再次用德語強調。
經理愣了愣，臉上迅速堆起極其熱情甚至有些誇張的笑容。
他不知從何時已經準備好了一台看起來相當專業的相機，用流利的英語對三人說道：
“尊貴的三位客人，恭喜您們！您們是我們餐廳今日抽選出的幸運顧客！隻需要允許我們為您們拍一張珍貴的合影留念，您們本次的所有消費就將全部免單！”
沈淮難以置信，“這麼好運？免單？就拍張照？”
江憶則一副理所當然的淡定模樣，微笑著看向江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當然了，能遇到這麼美麗的小姐，今天的運氣怎麼會差？”
江蘺還在為今天一件事比一件事失控，感到詭異。
反應迅捷的經理已經抓住了三人神態各異的瞬間，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手中相機的快門！
“哢嚓！！”
清脆的快門聲響起。
照片定格了科隆大教堂宏偉背景下，記錄下了這三人的第一張合影。
照片中，江憶開懷大笑，仿佛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喜事；
沈淮則笑得一臉幸福和懵懂，下意識地朝江蘺的方向望去；
而處於畫麵中心的江蘺，則是一臉措手不及的錯愕，微微睜大的藍灰色眼眸直直地望著鏡頭。
經理：“多謝三位配合，願上帝保佑，祝三位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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