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川默默放下了那隻一直遮擋著眼睛的手,目光空洞地凝視著車內後視鏡中那個憔悴、狼狽、下巴上布滿青色胡茬的自己。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亞曆山大解釋,聲音裡帶著一種讓人心酸的遲疑和脆弱:
“萬一……她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太醜……”
亞曆山大看著他,那句幾乎要衝口而出的“她是個瞎子,根本看不見你醜不醜”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他看著陸臨川此刻失魂落魄、甚至因為可能的容貌不整而陷入卑微恐慌的樣子,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默默地停下車,什麼也沒說,轉身走向路邊的便利店。
——
另一邊,江蘺和沈淮被套上黑色的頭套,度過了一段漫長、死寂的時間。
終於,車輛停下,他們被人推搡著下車。
不多時,頭套被猛地摘掉!
窗外刺目的日光瞬間湧入眼簾,江蘺被強光刺激得猛地偏過頭,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她發現自己被反捆著雙手,扔在在一張極其豪華的大床上。
房間寬敞明亮,窗外陽光明媚,甚至能清晰地望見遠處科隆大教堂的尖頂。
窗前背對著她站立著一個人。
他穿著和之前一樣的衣服,但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卻截然不同。
肅殺、冰冷、死寂。
“沈淮人呢?”江蘺壓下心中的不安,試探性開口問道。
窗前的人,或許現在不能再稱他為“江憶”,而是“薩拉”。
他緩緩轉過身,臉上帶著掌控一切的笑意:“放心。你喜歡他,我自然也會喜歡他,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江蘺心中迅速權衡,目前為止,薩拉還堅信她喜歡沈淮,這份誤解或許暫時能成為沈淮的保命符。
她順勢挪開目光,故作強硬地警告道:“知道就好!彆傷害他。他要是受一點傷,我跟你拚命!”
“小籬,你現在沒有資本跟我談條件。”薩拉隨手拽過一把椅子,姿態悠閒的坐下。
甚至盤起了腿,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說說吧,離開我的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江蘺偏過頭,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隻準你問,不準我問?薩拉先生,是不是覺得這個遊戲規則有點太不公平了?”
薩拉似乎被她的反抗取悅了,輕笑一聲:“行,你問。你想知道什麼?”
江蘺抓住機會,立刻拋出問題:“你認識伊萬·羅曼諾夫?”
“認識。”薩拉回答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你找他做什麼?”江蘺緊追不舍。
薩拉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意味深長地反問她:“你覺得……伊萬·羅曼諾夫是做什麼的?”
江蘺頓了頓,換了一個更直接的問法:“你找他‘買人’,是想做什麼?”
“那肯定是要‘人’,還能做什麼?小籬,你的問法太直白,太容易被看穿了。”薩拉搖了搖頭,
語氣裡竟然帶上了一絲仿佛導師般的諄諄教誨,“讓敵人一眼就看穿你的目的,你就等於親手撕掉了自己所有的底牌,會變得非常被動。”
他似乎很熱心的教導起江蘺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和伊萬交易的具體內容,下次……得換個更聰明、更迂回的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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