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川下意識低頭看向傷處。
身上留傷,不喜歡……
兩個詞在腦海裡反複橫跳,一時間整個人都恍惚了幾分。
見狀,江蘺連忙將他扶到床上,趁機揉了揉他的頭發,“所以你聽話,好好養傷,嗯?”
麵對熟悉套路跟話語,理智告訴他,這就是典型pua。
但他隻能弱弱抗議道:“我休養好了,給你把槍帶過去。”
江蘺意外挑了挑眉,果然人不能太有安全感。
以前她說什麼,患得患失的陸臨川,都會一個勁滿足她。
自從給他安全感後,整個人就開始有底氣,得寸進尺,拿捏她談條件了。
對於一個殺手而言,這在課本上叫“失控”,
對獵物失去管控權利,是件很危險的事。
但對於江蘺而言,她喜歡陸臨川這種變化。
就算失控也是她寵的,如何呢?
又能怎。
“槍的要求已經跟你父親講過了,到時候帶給我吧。”
江蘺答應了他的“條件”。
陸臨川立馬坐直身體,“你去哪裡?”
“紐約。”江蘺認真看向他,笑著把水槍放在他身邊,“很好玩的,你玩玩試試。”
他看了一眼,說出了工廠地址,“十天,十天後我把槍給你帶過去,不會被發現。”
江蘺注視他良久,驀然笑了,笑容裡摻雜著複雜情緒,最後卻隻能道一句,“謝謝。”
“你什麼時候走?”陸臨川繼續“得寸進尺”追問。
“後天,我跟著薩法偷偷過去。”如今,換成江蘺成了有問必答的那個人。
“你……落地後給我通話。”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懇求跟不舍。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我愛你。”
江蘺放在門把手上的指尖微顫。
她抿了抿唇,還是回頭衝他笑笑,“我也愛你。”
……
一日後,江蘺做好易容偽裝,背著吉他箱,混入空姐隊伍裡,等著薩法上了飛機。
特勤員將薩法個人物品放在後麵,派一個人專門看著。
江蘺匆匆掠過一眼,走到後麵休息間。
另一位空姐多看了幾眼江蘺,“粒粒,你今天不舒服嗎?話都少了。”
江蘺模仿原主聲音,乾咳幾聲,指了指前麵嚴肅的特勤人員,“第一次見這種陣仗,有些緊張。”
“確實挺嚇人的。”空姐偷看兩眼,
忍不住跟江蘺八卦,“我偷偷跟你講,我姑媽在陸家當值。就那個帶手銬的男人,說是殺了陸家人,居然都追究不了,隻能放了。哎,你說說,這兩年陸城勢力下滑多嚴重。”
江蘺低聲解釋一句,“他有豁免權,陸家也儘力了。”
“在儘力報不了仇有什麼用?!要我說,不如買凶,半路上給他刀了。”
江蘺失笑,“你怎麼會有這麼危險的想法?隻是押回去受審,逃不掉的。”
“那你不懂了,到了人家地盤,不過幾句話走個過場的事。嘖,要我說陸城算完了,新一輩裡無人接手,陸少爺還為了個女人跟家族決裂?真是沒良心。”
江蘺不懂,“為什麼要說陸臨川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