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被割破的傷口湧出鮮血,一滴接一滴落到地上,就連袖口也染紅了。
溫晴手裡的匕首驀地一鬆,掉在地上發出‘哐當’的響聲。
她嚇壞了,失聲道,“怎麼會這樣。”
唐年年和關韞沉、孫嘉然第一時間來到顏落身邊。
收音老師看到顏落手上的鮮血,低聲喊了句‘血’,眼睛一翻踉蹌了幾步往後倒下去,幸好攝影師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他這是暈血,快把他帶走。”
場務接著吼了一嗓子,“快快,拿醫療箱來給顏老師止血。”
工作人員放的放器材、拿的拿醫療箱、扶的扶顏落、攙得攙收音老師。
現場一下子亂成了一鍋粥,誰餓了剛好可以趁熱喝。
方明則騰地站起來,“怎麼回事?”
曹譯過去撿起地上的匕首,上手摸了摸,“方導,這不是道具是真匕首。”
“誰準備的道具,給我站出來。”方明則怒視現場的工作人員。
馬小娟戰戰兢兢走出來,“導、導演,道具是我負責的,但我不是故意的。”
方明則惡狠狠罵道,“你乾什麼吃的,真匕首和道具都分不清楚,現在出事了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馬小娟被方明則凶得一哆嗦,聲音帶上了哭腔,“導演,我男朋友要和我分手,我一時疏忽就拿錯了。”
道具組準備了真匕首和道具匕首,真匕首是為了拍特寫的時候有真實的表演效果。
她朝著方明則和顏落低了低頭,“導演,對不起,顏老師,對不起。”
顏落沒看她也沒答話。
唐年年和孫嘉然的助理餘姍姍一起給顏落清理傷口,聞言生氣地瞪了她一眼。
什麼戀愛腦,和男朋友分手了又不是天塌了,禍害自己就算了還害她落落姐!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既然到了工作崗位就要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馬小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方明則不想當著全劇組的麵讓她太難堪,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趕緊走。”
馬小娟立馬哭哭啼啼地跑開了。
溫晴滿懷歉意地走過來,“落落,對不起,我沒發現那是真匕首。”
“不關你的事,我自己也沒發現。”
顏落在心裡咆哮,老天,她以後再也不叫你爺了,你壓根就不愛她這個孫。
隻有空手接過白刃的人才明白什麼叫世界以痛吻她,她直接痛死。
不知道公司給她買保險了沒,工傷賠多少?
方明則看著顏落的傷口,皺了皺眉,“曹譯,你趕緊送顏落去醫院,這肯定要打破傷風,就是不知道要不要縫針。”
方明則懷疑劇組是不是衝撞了什麼。
否則怎麼一波三折的,一天天不出點意外才真讓人意外。
“顏老師,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曹譯說。
顏落點頭,唐年年陪著她,三人一起離開了片場。
葉時矜和黃澄澄望著顏落的背影,臉上同時浮現一絲冷笑。
活該。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顏落的傷口,好在劃得不深不需要縫針,重新上過藥打針破傷風就行。
回酒店的車上,不知是誰的手機響了。
唐年年從包裡翻出兩部手機,將其中一部遞過去,“是傅總。”
顏落接過一看,嗬,竟然還是視頻通話。
她福至心靈,問,“是不是有人把我受傷的事告訴阿廷了?”
曹譯從後視鏡看她,笑得莫名卑微,“顏老師,我沒有傅總的號碼。”
唐年年像鵪鶉一樣縮了縮腦袋,“落落姐,上次周衡說如果你發生什麼事要立刻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