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軍屯的西北角被單獨劃出來,立了塊醒目的木牌,上麵畫著個冒煙的土豆——這是嬴昭專屬的“霹靂實驗田”,閒人免進。
這日,孩童正撅著小屁股,全神貫注地攪拌著一個陶罐,罐裡黑乎乎的藥末散發出刺鼻的氣味,嗆得旁邊的食鐵獸連連打噴嚏,不滿地用爪子捂鼻子。王犁站在老遠的地方,扯著嗓子喊:“殿下!司馬禦史又帶著賬本來查賬了!”
“來得正好呀!”嬴昭眼睛一亮,非但沒慌,反而往罐子裡又多加了一勺辣椒粉,“請司馬叔叔嘗嘗我的新調料~”
話音未落,那陶罐突然嘶嘶地冒起濃煙。孩童“哎呀”一聲,抱起發燙的陶罐就跑,黑灰色的藥粉撒了一路。經過旁邊晾曬的玉米堆時,幾粒滾燙的藥粉不小心沾上了乾燥的玉米須——
“轟!!”
一聲巨響,整垛玉米瞬間炸開,變成了鋪天蓋地的雪白爆米花,劈頭蓋臉地將正走過來的司馬欣徹底淹沒。
“妖…妖術!”禦史大人好不容易從爆米花海裡掙紮出頭,頂著一頭“雪花”,指著嬴昭,手指氣得發抖。
“不是妖術呀~”孩童撿起一顆爆米花塞進嘴裡,嚼得嘎嘣脆,“是統子哥教的‘火藥’!」
說著,簽到光屏適時浮現:【黑火藥配方:一硝二磺三木炭】。附贈的圖解裡,玉米杆被畫成了炮管的模樣。
蒙恬聞訊急匆匆趕來時,隻見嬴昭正興高采烈地指揮士卒們砍伐那些丈高的玉米杆。杆子被掏空內芯,填上黑火藥和碎石子,再插上引線,就成了一尊尊簡易的“玉米霹靂炮”。
“殿下,這...”將軍話音未落,孩童已經興奮地點燃了一根的引線。
“咻——嘭!”
玉米炮管猛地一震,射出一個土豆炮彈,在半空中炸開一團金色的煙雲主要是土豆泥和粉塵)。士卒們看得目瞪口呆,隨即爆發出歡呼雀躍。司馬欣卻在一旁冷笑:“孩童把戲!豈能用於實戰傷敵?”
嬴昭也不與他爭辯,隻悄悄在下一根玉米炮裡混入了大量的辣椒粉。這一炮射出,土豆精準地在遠處一隊匈奴探馬附近炸開,頓時辣霧彌漫,嗆得戰馬驚嘶人立而起,探馬紛紛摔下鞍,被輕易生擒。
蒙恬見狀大喜過望,當即撥調三百精銳士卒,專攻“玉米炮兵”戰術。很快,隴西軍屯遍地都是架起的玉米炮,甚至有心靈手巧的士卒發明了“連珠炮”——把十幾根玉米杆捆成一排,引線並聯,齊射起來聲勢駭人。
但意外總來得突然。某日試射時,因儲存不當,部分火藥受潮,玉米炮變成了悶燒棍,非但沒炸,反而噴出大量火星,瞬間點燃了旁邊的辣椒田。頓時烈焰衝天,辛辣的濃煙籠罩全營,士卒們一邊手忙腳亂地救火,一邊被辣得涕淚橫流,噴嚏震天,場麵一度極其混亂。
“加水!快加水滅火!”王犁急得大吼。
“不能加水!”嬴昭踩著滿地滾動的辣椒喊,“水一澆,下麵的熱火藥可能會炸得更厲害!”
他立刻心神沉入係統,簽到獲得了【火藥防潮處理術】。隨即教士卒們用細膩的土豆澱粉包裹火藥顆粒,再壓實。新製的“土豆澱粉火藥丸”不僅防潮,竟還能浮在水麵不沉,射入河中都能照炸不誤!
匈奴人很快學聰明了,專挑雨天來襲。秦軍的玉米炮一旦淋濕,多半啞火,眼看就要吃虧——
“換這個!”嬴昭推出了新發明的“玉米火箭”。杆身塗滿了厚厚的辣椒油,點燃後拖著猩紅的尾焰,如同火蛇般竄入敵陣,遇水非但不熄,反而炸得更猛,辣霧混合著水汽,效果拔群。
蒙恬在戰報中激動地寫道:“玉米火箭破雨陣,大破敵軍,斬首二千!」但私下裡卻隱去了一件尷尬事——由於火藥裡摻的辣椒粉被雨水衝刷,滲入了營地的地下水,導致全軍連喝了三天泛著辣味的“火鍋底料水”,集體腹瀉不止。
真正的突破發生在秋收時節。嬴昭發現那些徹底晾乾的玉米杆硬度超乎想象,遂設計出“車載霹靂炮”。將十根最粗壯的玉米杆捆紮在一起作為炮管,架設在加固的牛車上,實現移動射擊,射程竟能達到驚人的三百步!
司馬欣又來找茬時,正撞上霹靂炮試射。一枚炮彈尖嘯著擦著他頭頂飛過,轟隆一聲將他身後的半堵矮牆炸塌。禦史大人當場癱軟在地,麵無人色,褲襠處緩緩滲出水漬。
“大人受驚啦~”嬴昭笑嘻嘻地遞來一根烤玉米給他壓驚,“下次記得戴頭盔哦?”
更妙的是這玉米炮還能農戰兩用。某次匈奴潰退時,秦軍換上填滿飽滿玉米粒的“播種炮”,對著敵軍潰逃的方向一頓猛轟,硬生生把敵人的營地炸成了來年的玉米田。第二年開春,匈奴王庭外莫名其妙地長出大片茂盛的玉米,單於得知後,氣得暴跳如雷。
趙高通過水鏡術窺得此景,命手下工匠加緊仿製玉米炮。奈何匈奴地界缺少關鍵的火硝,隻能以乾燥的狼糞混合其他材料代替火藥。試射時,臭煙熏暈全場,胡亥不小心碰倒了火把,點燃了整個炮陣,把自己炸得滿臉漆黑,頭發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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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炮...不好玩...”他跳進海裡洗了三遍,身上還留著那股難以描述的臭味。eane已悄悄升級到了第三代火藥。簽到獲得的【顆粒化壓縮技術】讓火藥威力倍增,玉米炮已經能轟塌土坯牆了。士卒們卻紛紛抱怨後坐力太大,震得肩胛骨生疼。
“簡單!”孩童眼珠一轉,把食鐵獸心愛的竹椅給拆了,取出裡麵富有彈性的竹片墊在炮架下,“熊熊的屁股最抗震啦~”
熊貓委屈巴巴地啃著玉米杆泄憤,啃著啃著居然發現玉米杆芯能榨出甜汁。於是“玉米糖火藥”意外誕生,炸開後竟帶有一股奇特的甜香,出乎意料地深受士卒們喜愛。
最大的危機發生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趙高派出的細作成功潛入火藥庫,妄圖點燃引線,引爆全軍。細作剛點燃引線,庫房頂棚上架設的無數中空玉米杆突然自動噴水——竟是嬴昭用這些杆子做了原始的自動消防灑水係統!
細作被淋成落湯雞,懷中藏著的蝕魂椒粉遇水開始劇烈發酵發熱,最終“嘭”地一聲炸出一朵詭異的綠色蘑菇雲。全軍被驚動,聞著怪味趕來時,隻見那細作在綠雲中手舞足蹈,癲狂地喊著“我是蘑菇精下凡”。
蒙恬連夜下令加固火藥庫,嬴昭卻盯著那緩緩消散的綠色毒雲發呆。次日,他簽到獲得【毒氣中和劑配方】,用土豆澱粉混合幾種草藥做成解毒丸,恰好克製了趙高的蝕魂椒毒。
寒冬第一場雪落下時,隴西軍屯彆出心裁地辦起了“玉米炮創意大賽”。士卒們用火藥在雪地上炸出各種圖案,嬴昭的冠軍作品炸出了個惟妙惟肖的趙高哭臉,還附贈一股經久不散的辣椒味。
司馬欣的彈劾奏折一如既往地像雪片般飛向鹹陽。嬴政看著“爆米花驚禦使”、“玉米炮震匈奴”的奇葩彙報,手中的朱筆懸在半空良久,最終緩緩批紅:“準予擴產。”
而東海荒島上,胡亥正用鋒利的貝殼徒勞地刮著玉米杆。魂火煆燒出的渣滓漆黑惡臭,他卻對著這堆廢料咧嘴傻笑:“造大炮...打哥哥...”
海浪卷來一顆被衝上岸的玉米糖炮彈,炸開時甜香四溢。胡亥怔怔地舔著濺到臉上的糖渣,眼底竟閃過一絲極短暫的清明。
“甜...”他喃喃道,“比辣好...”
旋即,這點清明又被更洶湧的魂火徹底吞噬。
隴西的星夜下,睡得正香的嬴昭忽然坐起。
“父皇,”他推醒還在批閱奏折的嬴政,睡眼惺忪地說,“十九弟說...他想要甜的。」
帝王望向遙遠的東海方向,眸光幽深難測:“那便給他甜。」
無人注意到,烽燧台上那些閒置的玉米炮筒內壁,悄悄凝結出了一層雪白的糖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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