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弟...”孩童握緊那顆乳牙,小臉繃緊,“趙公公又欺負你...”
當夜,靈泉不僅複湧,水量反而倍增。泉眼深處浮起一顆光華流轉的珍珠,珠光映照出胡亥在孤島上默默哭泣的畫麵。
嬴昭將珍珠投入主渠,水流頓時一陣波動,竟自行分出一股支脈,朝著東海的方向蜿蜒延伸——這靈泉,竟要自行去救它的另一位小主人!
胡鬨!蒙恬急令士卒堵渠。嬴昭卻趴在地上,側耳傾聽大地脈絡的嗡鳴,忽然抬起頭,眼神清澈而肯定:讓泉水去吧...蒙叔叔,十九弟他真的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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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千裡之外的荒島上,胡亥正乾渴地舔著岩石上的露水。腳下土地突然鬆動,一股甘冽的清泉湧出,他貪婪地俯身牛飲,泉水入腹,眼底那瘋狂跳躍的魂火似乎都黯淡、平和了幾分。
趙高暴跳如雷,接連命人爆破泉脈。可每次炸毀一處,就有新的泉眼從更刁鑽、更意想不到的地方湧出——那幅灌溉圖,竟能依據地脈變動自動更新!
司馬欣做著最後的掙紮,上奏鹹陽:嬴昭擅動地脈,恐引天罰!
奏折剛送出,軍屯上空忽降甘霖。奇妙的是,雨水分明避開了所有露天糧垛,專澆那些乾旱的土地——這靈泉,竟已能呼雲喚雨!
臘月三十夜,全軍圍著溫暖的新泉眼吃年夜飯。嬴昭頑皮地將一把辣椒扔進最大的泉眼裡,泉眼頓時噴湧出冒著熱氣的麻辣湯汁,士卒們歡呼著直接拿勺子舀起火鍋泉湯涮土豆片吃。
蒙恬舉杯向泉:此泉佑我軍屯,當賜佳名!”
叫熊熊泉~」孩童摟著同樣泡在泉水裡的食鐵獸,傻嗬嗬地笑。
最終,泉名定為,碑文刻著:飲此泉者,不懼世間寒苦。”
而在地下水脈的最深處,靈泉無聲地衝刷著某物——半塊刻著魂字的玉佩在泉水中漸漸融化消解,遙遠的沙丘地宮內,仿佛傳來趙高氣急敗壞的慘叫。
開春前夕,灌溉圖突然浮現預警光標:匈奴正在上遊偷偷投毒!
嬴昭淡定簽出【逆流淨化陣】,所有毒素被原路逼回,反溯敵營。匈奴人清晨如常取水做飯,結果集體腹瀉三日,癱軟無力。
單於終於徹底崩潰,遣使求和:願獻牛馬萬頭,隻求大秦...止住泉流!”
誰知使者喝完昭泉後,竟當場反水:這水比馬奶酒還帶勁!單於誰愛當誰當,我投秦算了!”
靈泉的秘密,終究是藏不住了。鹹陽傳來緊急詔書:速繪泉圖,獻入京師!”
嬴昭對著聖旨發起呆:可是泉泉它會自己長呀...我畫不完...
他臨摹的泉圖,每夜都會自動增生出新的脈絡,急遞的信使跑斷腿也趕不上泉圖變化的速度。
最後一夜,孩童將掌心輕輕按在最大的泉眼上,低聲呢喃:去吧去吧,去找需要你的人~”
地脈發出低沉的嗡鳴,萬千細流如同獲得生命,奔流向九州四方。多年後,每遇大旱,總有些鄉野之地會莫名湧出清泉,百姓皆感念曰:此乃昭泉遺澤。”
而此刻的隴西,嬴昭正盯著泉底浮起的最後一件物品——
那是一顆晶瑩剔透、內部封著二字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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