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全球的憤怒_帝國再臨:我的1915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9章 全球的憤怒(1 / 2)

與此同時,遙遠的比阿克島,潮濕悶熱、危機四伏的熱帶叢林深處。

陽光艱難地穿透層層疊疊的茂密樹冠,在鋪滿腐爛落葉和盤虯樹根的地麵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斑。

空氣中飽和著水汽,混合著泥土的腥氣、植物腐敗的味道和各種昆蟲不知疲倦的鳴叫。

幸存的巴布亞青年馬努,如同一頭瀕臨絕境的野獸,他已經在危機四伏的雨林中躲藏、掙紮了數日。

饑餓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胃,身上被日軍追趕時留下的傷口在濕熱環境下隱隱作痛、甚至開始發炎。

但這一切肉體上的痛苦,都比不上那夜目睹親人、鄰居被殘酷屠殺所帶來的、如同地獄烈焰般灼燒著他靈魂的刻骨仇恨。

他像幽靈一樣在林中移動,依靠野果和偶爾捕捉到的小型動物勉強維生。

就在這時,他透過濃密的蕨類植物和垂落的藤蔓,看到了一隊士兵,他們穿著不同於日軍土黃色軍服的、更適合叢林環境的綠色斑點作戰服,裝備著他從未見過的精良武器,臉上塗著油彩,神情警惕,動作敏捷,正在一小片林間空地上短暫休整,低聲用他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交流著。

在馬努簡單而原始的認知裡,所有帶著槍、闖入他們世代居住的家園、打破了他們平靜生活的外來者,都是侵略者,都可能帶來災難和死亡。

複仇的怒火,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瞬間淹沒了他殘存的理智和判斷力,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抓起身邊那根自己親手削製、原本用於狩獵的硬木長矛,矛尖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他發出一聲凝聚了所有悲痛與仇恨的、如同垂死野獸般的嘶吼,從一簇巨大的、葉片寬大的野生芭蕉樹後猛地竄出,用儘全身殘存的所有力氣,向著離他最近的一名正背對著他、檢查著手中武器的德軍士兵的後心,狠命刺去!

然而,他麵對的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經曆過最嚴酷訓練、在生死邊緣磨礪出超常本能反應的“狼人”。

那名叫埃裡希的士兵幾乎是憑借千錘百煉形成的肌肉記憶,在長矛破空聲及體的瞬間,猛地一個迅捷無比的側身規避!

同時,他的右手如同出擊的毒蛇,閃電般探出,精準地一把抓住了疾刺而來的矛杆,順勢一擰,一拉!

馬努隻覺得一股巨大得完全無法抗拒的力量從矛杆上傳來,虎口瞬間崩裂,鮮血直流,長矛脫手飛出!他整個人也被這股力量帶得向前猛地撲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濘和腐葉。

他還來不及掙紮,另一名反應更快的“狼人”隊員赫爾穆特已經如同獵豹般撲上,用膝蓋死死頂住他的後腰,冰冷的p18i衝鋒槍槍口帶著死亡的氣息,狠狠抵住了他的後腦勺。

“彆動!土著!動就打死你!”赫爾穆特用德語低吼道,雖然馬努聽不懂,但那語氣中的殺意不容置疑。

這邊的動靜立刻引起了正在不遠處與副手低聲商討下一步行動的沃爾夫上尉的注意。

他眉頭一皺,立刻快步走了過來。他揮手示意圍過來的其他隊員保持警戒散開。

然後低頭看著地上這個被死死製服住,全身肌肉緊繃,眼中燃燒著複雜火焰的年輕土著。

沃爾夫注意到了更多細節: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幾道明顯的、尚未愈合的刀傷和擦傷,顯然是近期造成的;他那深色的皮膚、卷曲的頭發以及麵部特征,與照片中那些遇難的村民極為相似;他使用的武器是原始的長矛,而非製式槍械。

沃爾夫擺了擺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赫爾穆特說:“鬆開他一點,但保持控製。”

然後,他蹲下身,儘量讓自己高大的身軀顯得不那麼具有威脅性,目光平和地迎向馬努那充滿敵意和不信任的注視。

他用極其緩慢的、夾雜著幾個簡單英語單詞和大量手勢的語調,嘗試溝通:“我們……不是日本人,我們……是來打日本人的,敵人……日本人。”

他指了指馬努身上的傷,又用力指了指島嶼深處日軍據點的大致方向,臉上做出憤怒和攻擊的表情。

馬努停止了掙紮,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沃爾夫,試圖從對方的表情和眼神中分辨真偽。

他聽不懂複雜的語言,但他隱約能感覺到,這個領頭軍官的語氣和眼神,與那些凶殘暴虐、視他們如草芥的日軍軍官截然不同。

對方的眼中沒有那種赤裸裸的、想要毀滅一切的瘋狂和蔑視,反而有一種……審視,甚至是一絲……他無法理解的複雜情緒。

沃爾夫看著馬努眼中那交織的仇恨與迷茫,心中一動,他想了想,從自己的行軍背囊裡拿出一塊用油紙仔細包著的、作為應急口糧的黑麥麵包。

又掰了一小塊用錫紙包裹的、散發著甜香的黑巧克力,最後解下自己腰間的水壺,將這些一起遞到馬努麵前。

“食物,水,補充能量。”他簡單地說,儘量讓動作顯得友善。

馬努警惕地看著這些陌生的東西,又抬頭看看沃爾夫那雙灰色的、此刻顯得異常平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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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的饑餓和脫水最終戰勝了部分的恐懼與敵意,他小心翼翼地、如同受驚的小動物般,先是快速抓過水壺,貪婪地灌了幾大口清水,然後才接過麵包和巧克力,狼吞虎咽起來,仿佛這是生命中最後一餐。

看著他進食時那近乎本能的樣子,沃爾夫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與沉重。

然後,他仿佛下定了決心,再次從背包的防水夾層裡,拿出了那張他最不願多看、卻又不得不隨身攜帶以提醒自己使命的、嬰兒被害的照片。

他將照片遞到馬努眼前,同時用手指著照片上那名手持刺刀的日軍士兵,又再次用力指向島嶼深處日軍最後據點所在的方向,臉上做出極度憤怒和欲除之而後快的表情。

當馬努的目光接觸到那張黑白照片的瞬間,他整個人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雷霆狠狠擊中,徹底僵住了!

他認得那個被挑在刺刀上的弱小身影,那是村裡手藝最好的老木匠圖阿的小兒子!

就在幾天前,他還看到過那個小家夥,沒想到那幫禽獸不如的日本軍連這麼幼小的孩子都殘忍殺害了,短短幾天後,親人朋友淳樸的村民就陰陽兩隔了。

他的腦中閃過幾張熟悉的麵孔,手中的半塊麵包“啪嗒”一聲掉在了泥地上,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如同風中的落葉。

“嘿,馬努,用這矛,你一定能獵到最大的野豬!”

“馬努,我的兒子,叢林是我們的家,也是考驗,它賜予我們食物,也隱藏著危險。你要學會傾聽它的聲音,觀察它的痕跡,像尊重祖先一樣尊重它的一切。”

“馬努哥哥,這次狩獵比賽又是你狩獵到的野豬最大最重,我好崇拜你啊!”

回憶如潮水般在腦海中閃過,馬努喉嚨裡發出野獸般壓抑不住的、混合著巨大悲痛與狂怒的嗚咽聲,滾燙的淚水瞬間流下,混合著臉上的泥汙和汗水,滾滾而下。

他指著照片,又指著自己的胸口,發出含混不清的屬於他們部族的音節,一遍又一遍地捶打著身下的土地,仿佛要將那無儘的痛苦和仇恨砸進大地深處。

這一刻,他不再是試圖攻擊的戰士,隻是一個被巨大悲傷徹底擊垮的孩子,所有的堅強和偽裝都在血淋淋的證據麵前粉碎殆儘。

沃爾夫完全明白了,無需任何語言,那種失去至親、家園被毀、目睹人間慘劇所帶來的巨大悲痛與燃燒的仇恨,是超越種族、超越文化、共通於所有人類的情感。他示意赫爾穆特完全放開對馬努的控製。

馬努掙紮著站起身,用肮臟的手臂狠狠擦去臉上的淚水和泥汙,當他再次抬起頭時,眼中的迷茫、恐懼和淚水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實質的、冰冷而決絕的複仇火焰,仿佛能將眼前的一切都燃燒殆儘。

他指了指沃爾夫手中那支威力強大的衝鋒槍,又用力指了指自己,然後,手臂如同標槍般,帶著無比的恨意,狠狠指向日軍據點所在的方向,最後,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膛,從喉嚨深處發出一個短促、嘶啞卻異常堅定的音節。

沃爾夫看著這個眼神如同淬火鋼鐵般的土著青年,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想加入,他想戰鬥,他想親手複仇,將那個劊子手的頭顱斬下來祭奠死去的村民。

沃爾夫沉吟了,他確實需要一個熟悉島上每一寸土地、每一處洞穴、每一條小徑的向導,這能極大減少部隊在複雜地形中的傷亡,加快清剿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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