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統計,匈牙利方麵在撤退和圍城初期的戰鬥中已損失超過三萬兵力和大量技術裝備;聯軍方麵也付出了約一萬五千人傷亡的代價,主要來自攻堅作戰和匈牙利守軍絕望而凶猛的反擊。
此時就在布達佩斯議會大廈那宏偉而此刻卻顯得壓抑的圓頂大廳內,議員們為是戰是降吵得不可開交、幾乎陷入絕望和歇斯底裡之際。
一封來自維也納的緊急電報,如同黑暗中陡然投射進來的一束希望之光,在整個會場引發了軒然大波和前所未有的激烈爭論。
電報發自卡爾一世他仍被部分匈牙利保守派貴族和保皇黨人視為合法的、戴著聖伊什特萬王冠的君主。
卡爾在電文中以飽含感情的筆觸宣稱,他對“忠誠的匈牙利子民”正在遭受的苦難“深感痛心與憤怒”,並強烈譴責了鄰國“背信棄義的侵略行徑”。
緊接著,他提出了一個石破天驚、足以改變局勢的提議:隻要匈牙利議會同意恢複與奧地利的君主聯合,重新承認他卡爾一世為匈牙利合法國王,並在此基礎上重組奧匈帝國,他將“毫不猶豫地”、“立刻”以奧地利及其所能動員的一切力量加入戰爭,與匈牙利並肩作戰,共同抵禦外敵,“直到將最後一個侵略者趕出神聖的匈牙利領土!”
這個消息像一顆炸彈在絕望的布達佩斯炸開,引發了巨大的爭議和……一絲絕處逢生的希望騷動。
“背叛!這是無恥的背叛!”一位激進的獨立派議員跳上椅子,聲嘶力竭地吼道。
“我們剛剛擺脫了維也納的枷鎖,獲得了夢寐以求的自由!現在,難道要因為一時的困難,就自己把枷鎖重新戴回去嗎?這是對犧牲將士的侮辱!是對匈牙利民族的背叛!我們寧願戰鬥到最後一人,流儘最後一滴血,也絕不向哈布斯堡的幽靈屈膝!”
但立刻,另一位頭發花白、穿著舊式貴族禮服的老伯爵,用顫抖卻清晰的聲音反駁道:
“戰鬥到最後一人?流儘最後一滴血?說得輕巧!看看城外!那是十五萬裝備精良的敵軍!而我們還有什麼?饑餓的士兵,匱乏的彈藥!等到城市被攻破,等待我們的將是屠殺、掠奪和徹底的肢解!”
“與亡國滅種相比,恢複那個至少能為我們提供保護、維持我們曆史地位和國際認可的帝國框架,難道不是更理性、更符合匈牙利民族生存利益的選擇嗎?卡爾陛下至少願意與我們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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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布斯堡的承諾還能相信嗎?他們過去幾百年給我們的‘保護’就是剝削和壓製!”
“但至少他們維持了秩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一群惡心貪婪的鬣狗分食!”
“這是飲鴆止渴!”
“這是唯一的生路!”
議會大廳裡吵成一團,拳頭相向,幾乎要演變成全武行。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在絕對的軍事劣勢和亡國威脅麵前,卡爾拋出的這根帶著舊時代烙印的橄欖枝,對於許多已經陷入絕境的政客、軍人和普通市民而言。
開始呈現出一種可怕的、難以抗拒的誘惑力。哈布斯堡王朝的幽靈,在布達佩斯城外震耳欲聾的炮火映照下,似乎又重新變得清晰、甚至……親切起來。
1918年2月28日
當多瑙河畔殺聲震天、政治家們在進行著決定國家命運的激烈博弈時。
在柏林附近一處與世隔絕、對外宣稱是廢棄化工廠實則戒備森嚴的秘密基地內,奧托·斯科爾茲內少校麾下那兩支初具雛形的精銳特種部隊。
正在遠離戰場喧囂的環境中,進行著超越這個時代想象的、極其嚴酷和專業的訓練。空氣中彌漫著汗味、火藥味和一種近乎偏執的專注。
“女武神”分隊側重於遠程滲透、長期潛伏、戰略目標精確破壞與高價值人物斬首行動,隊員們正在一座模擬城鎮的廢墟間,練習著高跳低開。
力求精準的降落在狹小目標區;在複雜的光影和障礙環境下,進行著無聲移動、偽裝與潛行訓練,要求達到“像影子一樣存在”的境界。
學習使用各種烈性炸藥和定時裝置,針對模擬的橋梁支柱、電站變壓器、指揮所通訊中心等關鍵節點進行爆破作業;此外,還包括熟練掌握多種民用及軍用車輛的駕駛與簡單維修,以便在敵後機動。
而另一隻“法夫納”分隊則側重於直接軍事行動、戰場偵察與目標引導、重要人物營救抓捕以及快速反應突擊。訓練重點在於極端的精準射擊、高度默契的小隊戰術、戰場緊急救護。
以及如何與前線常規部隊、甚至與偶爾前來配合訓練的空軍偵察機攻擊機飛行員進行有效的呼叫與協同作戰演練,為後續的精確打擊提供“眼睛”。
斯科爾茲內本人如同一個不知疲倦、毫無憐憫的惡魔監工,穿著簡單的作訓服,穿梭於各個訓練場之間。
他那雙冰冷的眼睛如同鷹隼般掃視著每一個隊員的動作、表情和意誌力極限他時而厲聲嗬斥,時而親自示範那乾淨利落、一擊致命的格鬥技巧。
他知道,皇帝陛下對這些耗費巨資、百裡挑一的“超級士兵”寄予了非同尋常的厚望,他們未來將不再是戰場上的炮灰,而是帝國在更為複雜隱秘和關鍵的全球棋盤上,最鋒利、最致命也最難以防範的暗影匕首。
與此同時柏林無憂宮內,林曉坐在他那張巨大的書桌後,幾乎是同時閱讀著來自維也納卡爾表弟那封充滿哀懇與野心的密信、來自布達佩斯前線那慘烈無比的戰報、以及斯科爾茲內提交的關於特種部隊訓練進展的絕密報告。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光滑的桌麵,嘴角泛起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的笑意。中歐的混亂,既是對帝國掌控力的挑戰,也蘊含著巨大的戰略機遇。
他需要像最精明的棋手一樣,仔細權衡每一方的訴求、實力與潛在價值,是支持卡爾的哈布斯堡幻夢,讓其成為帝國東南翼一個更聽話的屏障?
還是坐視匈牙利被三國瓜分,讓那裡徹底陷入碎片化的混亂,再以仲裁者身份收拾殘局?或是……他心中早已有了更大膽、更能讓帝國利益最大化的第三種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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