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日本目前的遭遇保持著一種意味深長的沉默,既不公開譴責,也不表示支持,仿佛事不關己。
另一方麵,則趁機向風頭正勁的“歐盟”和柏林拋出了橄欖枝,美國特使活躍在柏林、維也納等地,希望就戰後世界經濟秩序、巨大的戰爭債務問題、以及至關重要的彙率穩定機製。
與德國進行“建設性”對話,試圖將美國強大的經濟影響力,巧妙地滲透和嵌入到歐洲正在形成的新體係之中。
1918年7月3日,柏林無憂宮
在無憂宮那間可以俯瞰皇家花園的華麗客廳裡,美國特使一位經驗豐富的銀行家出身的外交官)與林曉皇帝及帝國財政部長、央行行長進行了氣氛看似融洽、實則暗流湧動的會談。
美方特使侃侃而談,提出了一套以美元為核心、旨在穩定戰後混亂的國際金融秩序、便利全球貿易的結算體係構想。
他描繪了一幅美元與歐元緊密合作、共同促進世界經濟繁榮的美好圖景,並委婉地暗示,希望德國能在此過程中支持美元的主導地位,並接受一個由美國參與主導的彙率協調機製。
林曉耐心地聽著,臉上始終帶著一抹難以捉摸的淡淡微笑,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打著鋪著天鵝絨的座椅扶手。
待美方特使滿懷期待地陳述完畢,他才緩緩開口,語氣平和,卻帶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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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使先生,感謝您以及威爾遜總統為世界經濟穩定所付出的思考和努力。美元的未來,帝國樂見其成,一個穩定的美洲對大家都有好處。”
他先給予了禮貌的肯定,但隨即話鋒一轉,如同出鞘的利劍,“但是,請允許我明確一點:在‘歐洲聯盟’的範圍內,以及在德意誌帝國主導和影響的所有重要貿易與金融活動中,我們隻相信那些看得見、摸得著、曆經千年考驗而價值永恒的東西。”
他微微抬手,旁邊侍立的漢斯·伯格立刻會意,將一枚鑄造精美、金光燦燦的帝國馬克金幣放在一個鋪著黑色天鵝絨的托盤上,呈到皇帝麵前。林曉拿起那枚金幣,在指尖摩挲著,仿佛在感受其沉甸甸的分量和冰冷堅實的質感。
“帝國的信用,以及我們新生的‘歐元’的基石,不是任何國家的承諾,也不是某種可以無限印刷的紙幣。”
他的目光銳利地看向美國特使,“而是它——黃金,任何與我們進行的大型貿易、任何重要的金融合作、任何涉及帝國根本利益的結算,帝國隻接受黃金,或者,是以足額黃金為絕對儲備的、經過我們嚴格評估的、可靠的貨幣進行結算。至於彙率……”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讓翻譯準確傳達每一個字,“它將由市場對黃金本身的堅定信心,以及德意誌帝國無可爭議的綜合實力來決定,而非由任何外部機構或單一貨幣來設定。”
這明確而強硬的態度,徹底拒絕了美國試圖以美元綁定歐元、甚至主導歐洲彙率機製的企圖。
林曉將金融安全的基石,牢牢地錨定在黃金這一硬通貨和帝國自身強大的實力之上。會談結束後,他立刻指示外交部和經濟部,開始主動與南美資源國、北歐工業國、甚至部分態度搖擺的亞洲國家進行接觸。
大力推廣這種以“黃金+實力信用”為基礎的、相對獨立自主的貿易與金融合作新模式,試圖逐步構建一個能夠繞開乃至挑戰英美傳統金融霸權的新興經濟圈。
1918年7月4日5日,法國
就在柏林與華盛頓、東京進行著不見硝煙的外交和經濟博弈的同時,法蘭西土地上的危機,終於達到了無可挽回的頂點。
長期的經濟凋敝、觸目驚心的社會不公、對那份強加的《凡爾賽條約》的普遍憎恨,以及德國方麵有意無意的“忽視”甚至暗中對某些極端勢力的縱容,使得法國共產黨的力量如同野火般迅速壯大。
7月4日,法國共產黨一位極具個人魅力的領導人一位深受俄國革命鼓舞、擁有鋼鐵般意誌和烈火般口才的演說家在法國南部一個重要工業城市巨大的廣場上,麵對數以萬計情緒激昂的工人、失業者和心懷不滿的士兵,發表了足以載入史冊的慷慨激昂的演講。
他揮動著有力的手臂,痛斥資產階級臨時政府的賣國、無能和對人民的壓榨,號召工人階級和身穿軍服的兄弟們拿起武器,推翻這個腐朽的舊製度,建立屬於人民自己的、沒有剝削和壓迫的蘇維埃政權!
“工友們!士兵同誌們!”他的聲音通過簡陋的擴音器,震撼著每一個聽眾的心靈。
“巴黎公社的英靈在天上注視著我們!他們未竟的事業,他們為之流淌的鮮血,正在召喚我們!是時候了!拿起我們手中的工具和武器,去完成曆史的使命,奪回屬於我們自己的巴黎!建立一個紅色的、屬於勞動者的法蘭西!”
演講如同投入乾柴堆的火炬,瞬間點燃了壓抑已久的革命烈焰,演講結束後,早已準備好的共產黨武裝工人赤衛隊和大量倒戈的士兵。
迅速攻占了市政廳、火車站和兵營,大規模的武裝起義如同燎原之火,迅速向法國中部和北部蔓延。
7月5日,得到越來越多底層士兵和城市工人支持的共產黨武裝力量,開始兵分多路,以其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向著法國臨時政府所在地、同時也是象征著法國乃至歐洲革命傳統的巴黎進軍!
赤色的旗幟在行進的隊伍中獵獵飄揚,“麵包、和平、土地!”、“一切權力歸蘇維埃!”的口號聲震天動地,一股改天換地的洪流,勢不可擋地湧向那座光明之城。
1918年7月5日夜,
麵對洶湧而來、幾乎無法阻擋的革命洪流,如同驚弓之鳥的法國政府總理和他的內閣成員們,陷入了極度的驚慌失措之中。
總理本人臉色慘白,手指顫抖著,連夜在自己的書房裡,親自起草了一封給德意誌皇帝威廉二世的緊急求援信。這封信的措辭,已經近乎徹底的哀告與乞求:
“尊敬的、偉大的威廉皇帝陛下:
請允許我,以法蘭西共和國臨時政府總理的身份,並以一個瀕臨絕望的歐洲人的心聲,向您發出最急迫、最懇切的呼救!
我們的國家,法蘭西,正麵臨自1789年大革命以來最嚴峻、最黑暗的考驗!一股來自東方、受莫斯科布爾什維克邪惡思想蠱惑、旨在摧毀我們所珍視的一切文明成果、道德秩序與社會結構的赤色瘟疫,正在瘋狂地吞噬我們的土地!其叛亂的兵鋒,如今已不可阻擋地直指巴黎——這座不僅是法蘭西心臟,更是歐洲文明重要象征的偉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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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深知,並且堅信,陛下您也一定清楚,一個被布爾什維克主義徹底控製的法國,將對整個歐洲的穩定、安全與傳統的基督教文明秩序,構成前所未有的、直接的、甚至是致命的威脅!這絕非簡單的法國內政問題,而是一場關乎整個歐洲文明存亡的意識形態戰爭!
回想並不遙遠的曆史,在1870年,偉大的俾斯麥首相和您尊貴的先祖威廉一世皇帝,曾以無比的遠見和果斷的行動。
幫助歐洲清除了盤踞在巴黎的、類似的破壞性威脅他小心翼翼地指巴黎公社)。如今,曆史給出了驚人的、令人不安的相似之處!
因此,我們在此,以最謙卑的姿態,懇請陛下,秉持霍亨索倫王朝世代維護歐洲傳統秩序與穩定的崇高責任感,以及德法兩國在當前嚴峻形勢下所麵臨的共同且根本的利益,迅速而果斷地伸出援手!
我們懇求強大的帝國軍隊,能夠像普法戰爭時期那樣,秉持維護秩序與文明的使命,協助我們鎮壓這場野蠻的叛亂,恢複巴黎乃至整個法國的法律與秩序!為了歐洲的共同未來,為了我們所扞衛的文明價值,懇請陛下聖裁決斷!”
這封信,以一種巧妙而近乎卑微的姿態,將德國捧上了“歐洲文明拯救者”和“秩序維護者”的道德高地。
同時將是否出兵乾涉這塊燙手的山芋,連同巨大的道義責任和戰略風險,一起拋給了柏林。
是坐視法國徹底滑向赤色的深淵,從而在帝國的西部邊境出現一個充滿敵意且意識形態對立的巨大鄰居?
還是果斷出兵,幫助一個自己剛剛在戰場上擊敗、此刻正陷入內亂的敵人穩定局勢,從而在法國乃至歐洲曆史上再次留下深刻的乾預印記?
林曉站在無憂宮那間巨大的戰略地圖室裡,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地圖上那片再次被參謀們用醒目紅色箭頭和色塊標注出來的法蘭西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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