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巴黎的壓抑相比,阿爾及爾的氣氛雖然緊張,卻帶著一種悲壯的生機。
夏爾·埃蘭準將已將臨時總部從比塞大轉移至此,這裡擁有更完善的港口設施和更廣闊的戰略縱深。
在一間原是法國殖民政府辦公室的房間裡,埃蘭和他的核心幕僚‘幾名成功逃出的前法軍將領和殖民官員’正圍著一張北非地圖,麵色凝重。
“情況不容樂觀,”參謀長指著地圖彙報,“我們在阿爾及利亞和突尼斯初步站穩了腳跟,得到了部分駐軍和殖民官員的效忠,總兵力勉強達到一萬五千人,但裝備混雜,缺乏重武器和空中力量。”
“摩洛哥和法屬西非的態度曖昧仍在觀望,法屬印度支那在趁著我們內亂正在要求獨立,最致命的是後勤——燃油、彈藥、藥品,尤其是零配件,庫存正在快速消耗。”
埃蘭點了點頭,這些困難都在預料之中。“外交方麵呢?有沒有回應?”
一名負責外交聯絡的官員回答:“英國流亡政府通過秘密渠道發來了信息,表示‘讚賞’我們的勇氣,但鑒於他們自身的困境,無法提供實質性軍事援助,隻能給予有限的政治承認和一些情報共享。”
“而美國人……態度更加謹慎,他們強調‘不乾涉歐洲事務’,但暗示可以提供一些人道主義物資,並通過第三方與我們進行非官方接觸。”
這遠遠不夠。自由法國需要的是能夠支撐戰爭的硬通貨、武器和國際社會的廣泛承認。
“奧斯曼人呢?”埃蘭問,目光投向與突尼斯接壤的邊界。
“他們在邊境集結了部隊,態度強硬,要求我們‘尊重奧斯曼帝國在該地區的特殊權益’,並威脅要切斷我們的陸路通道。德國人的影子在後麵若隱若現。”
屋內的氣氛一時有些沉悶。他們高舉義旗,卻仿佛被困在了北非的角落。
“不能坐以待斃!”埃蘭打破了沉默,“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打破封鎖,爭取更多支持!”
他做出了幾項決定:
立即組織精乾人員,秘密前往美國、乃至南美和遠東,爭取更廣泛的承認和援助,特彆是從海外法裔社區和可能對德國擴張感到不安的國家那裡,順便加大對摩洛哥和西非的爭取力度,必要時可以許諾更優厚的自治權,務必將這些資源豐富的殖民地納入自由法國的體係。
順便效仿德國組建小規模的特種部隊,對德國及其盟友的地中海航運進行破襲戰,同時潛入本土,與抵抗組織建立聯係,進行破壞和宣傳,並加大“自由法國”廣播電台的功率,用法語、英語、阿拉伯語等多種語言,向全世界宣傳自由法國的理念和戰鬥決心,揭露德國統治下的歐洲真相。
“我們要讓柏林知道,法蘭西的靈魂,並未屈服!法蘭西永不低頭,法蘭西永不投降!!!”埃蘭的聲音堅定,為這支艱難的流亡力量指明了奮鬥的方向。
1918年9月10日,意大利半島。
德意誌帝國主導下的意大利分裂局麵已然固化,三個政治實體相互提防,暗流湧動。
在米蘭,北意大利傀儡政權在其德國顧問的指導下,正全力鎮壓境內的反對聲音,並按照柏林的要求,將其工業體係納入歐盟的軍工生產鏈。
他們對南方的波旁王室和教皇國充滿戒心,擔心他們成為“自由法國”或外部勢力滲透的跳板。
而在那不勒斯,波旁王室恢複統治的那不勒斯王國,則享受著一種脆弱的“獨立”。他們慶幸擺脫了北方的統治,但又時刻感受到來自羅馬和其背後柏林的壓力。
國王和他的幕僚們私下裡對“自由法國”的出現抱有某種同情,認為這是牽製德國的一股力量,但公開場合絕不敢表露,隻能在經濟和文化領域與北方保持有限度的交流,同時秘密加強南方港口的防禦,警惕著任何可能的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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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梵蒂岡,教皇國的處境最為微妙。教皇本篤十五世利用其超然的宗教地位和道德權威,試圖在各方之間斡旋,呼籲和平與尊重人權。
他對德國在法國的所作所為以及意大利的分裂深感憂慮,但梵蒂岡本身並無軍事力量,其影響力更多體現在精神層麵。
德國對梵蒂岡保持了表麵上的尊重,但對其任何可能“越界”的言行都保持著高度警惕,教皇國內部,也存在著親德與同情自由法國同盟國兩派勢力的鬥爭。
整個意大利半島,成為了歐盟體係下的一個微縮博弈場,其穩定與否,直接關係到地中海局勢和德國南翼的安全。
1918年9月15日,柏林無憂宮。
林曉皇帝聽取著關於歐盟整合、法國局勢、自由法國動向及意大利情況的綜合彙報。漢斯·伯格少校在一旁負責記錄和補充。
“陛下,歐盟經濟框架已初步建立,馬克的影響力正在穩步擴大,法國協作政府雖然無能,但暫時還能維持基本盤,自由法國在北非站穩了腳跟,但短期內難以構成實質性威脅。意大利三方均在我們的掌控或影響之下。”總參謀長彙總道。
林曉沉吟片刻,做出了係列指示:
“對歐盟:經濟整合的步伐不能停,但要注重方式。對奧地利、保加利亞等核心盟友,可以適當讓利,加強綁定。對法國等新附庸,則以控製和利用為主。那個‘泛歐交通網’要立刻啟動,這不僅是經濟動脈,也是軍事通道。”
“對法國:加大對協作政府的支持力度,幫助他們訓練治安部隊,穩定經濟,務必不能讓法國本土出現大規模動蕩,同時,情報機構要加緊活動,滲透、分化、瓦解任何潛在的抵抗組織,尤其是與自由法國有聯係的。”
“對自由法國:”林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繼續保持高壓封鎖,通知奧斯曼人,可以適當在邊境製造摩擦,消耗其精力,利用我們在摩洛哥和西非的影響力,阻撓他們整合殖民地,那個埃蘭……找機會,‘處理’掉他,群龍無首,其力量自散。”
“對意大利:維持現狀即可。北意大利要牢牢控製,那不勒斯給予一定自治以換取穩定,梵蒂岡……暫時不要動,但必須嚴密監控,確保意大利半島不能成為外部勢力介入歐洲事務的跳板。”
他最後強調:“先生們,我們贏得了戰爭,但贏得和平、並消化勝利果實,是一場更複雜、更漫長的戰爭。帝國的力量並非無限,我們必須分清主次,將資源用在最關鍵的地方。”
“目前,鞏固歐洲核心區,消化法國,應對未來可能來自海上的英美勢力或東方日蘇勢力的挑戰,才是重中之重,至於自由法國……不過是癬疥之疾,但要防止它化膿感染。”
帝國的戰略清晰而冷靜,在強大的武力後盾下,正以驚人的效率重塑著歐洲的麵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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