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一張字數5千到7千字,是不是太多了?我看彆的作者都2000多一篇.....】
【而且現在的書友變得好聰明了,居然都知道23選項有坑,第二個選項是每周日六更更新。第三選項是每周兩天更新半張】
正文:
1919年9月1日,朝鮮,漢城
夜幕低垂,這座古老的王城籠罩在壓抑的寂靜中,但寂靜之下,是如同岩漿般湧動的仇恨。
長久以來被殘酷的“武斷統治”和赤裸裸的經濟掠奪所壓抑的民族怒火,在比阿克島事件提供的道義旗幟和日本本土顯露出頹勢的雙重刺激下,終於如同沉睡的火山般猛烈爆發了。
以漢城帝國大學的學生、具有民族主義傾向的知識分子以及部分心懷故國的舊朝鮮軍官為核心的起義者,在子夜時分,按照預定的計劃,分頭襲擊了位於明洞的日本憲兵隊駐地、鐘路區的警察署以及朝鮮總督府的一些外圍辦公機構。
他們利用自製的燃燒瓶、少量走私而來的手槍和繳獲的武器,高喊著
“朝鮮獨立萬歲!”
“驅逐日寇!”
與裝備精良的日本駐屯軍和警察展開了殊死的巷戰,雖然起義在數小時後,憑借日軍絕對的火力和組織優勢被殘酷鎮壓下去,街道上留下了斑斑血跡和倒塌的路障,但反抗的火種已經播下,殖民統治看似堅固的外殼上,被清晰地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裂縫。
“朝鮮獨立萬歲!”的口號,如同幽靈般,在漢城硝煙未散的街頭巷尾低回不散。
同日,遠在海峽對岸的台灣島內,多處城鎮和山區也幾乎同時爆發了規模不等的騷亂和襲擊事件。
活躍在阿裡山、玉山等深山密林中的抗日武裝,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對分散的日本警察派出所、樟腦采集站和偏遠的駐軍據點發動了迅猛的突襲。
他們破壞鐵路,剪斷電話線,伏擊巡邏隊,雖然單次襲擊的規模不大,但此起彼伏,遍布全島,如同難以捉摸的蜂群。
極大地牽製了駐台日軍的兵力,消耗著其本已緊張的物資,更沉重地動搖了日本對其“第一個殖民地”進行有效統治的信心。
壞消息如同雪片般飛回東京,大本營和內閣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慌亂和絕望。
比阿克島事件的全球曝光已經讓他們在國際上成了過街老鼠,而殖民地點燃的烽煙,更是給了這個搖搖欲墜的帝國背後致命的一擊。
1919年9月3日,日本東京,首相官邸地下一間加固過的會議室,緊急內閣會議。
空氣中的壓抑感幾乎令人窒息,如同置身於巨大的棺槨之中,華麗的吊燈投下慘白的光,映照著一張張毫無血色的臉。
海軍大臣齋藤實癱坐在椅子上,麵色灰敗,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昔日聯合艦隊縱橫太平洋的豪情早已蕩然無存。
陸軍大臣山梨半造則像一頭困獸,雙手緊握成拳放在桌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神凶狠地掃視著周圍,但那凶狠之下,是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更深層的恐懼。
外務大臣內田康哉更是麵如死灰,嘴唇不住地顫抖,仿佛已經看到了帝國外交的最終墓誌銘。
“完了……全完了……”內田康哉的聲音帶著徹底的絕望。
“朝鮮!台灣!那些養不熟的狼崽子!該死的朝鮮人!低賤的台灣生番!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作亂!”
山梨半造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橡木桌麵上,震得茶杯叮當亂響,褐色的茶水濺了出來。
“必須立刻增兵!嚴厲鎮壓!用最殘酷的手段,殺一儆百!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反抗大日本帝國的下場!”
“增兵?山梨君,你告訴我,從哪裡增兵?!”齋藤實抬起頭,聲音苦澀得如同吞下了黃連。
“太平洋上的艦隊損失慘重,‘金剛’、‘比睿’沉沒,‘赤城’重創,運輸船隊被德國潛艇像獵殺火雞一樣一艘艘送入海底,燃料、橡膠、鋼鐵……連本土都快維持不下去了!還要往朝鮮、台灣派兵?我們還有多少兵員可派?國內的反戰情緒也在高漲,騷動才剛剛平息不久!你難道要把最後保衛本土的師團也調出去嗎?!”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要我們像懦夫一樣,向那些該死的德國佬屈膝投降嗎?!”
一名屬於軍中激進派的閣僚激動地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吼道,“帝國皇軍的字典裡沒有投降二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就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維護帝國的榮耀!”
“玉碎?玉碎!”一直雙手抱頭、沉默不語的首相原敬猛地抬起頭,他一直以來試圖維持的形象此刻已徹底崩潰,眼中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和一種近乎歇斯底裡的焦慮。
“拿什麼玉碎?!讓東京、大阪、京都的婦孺老幼,也像比阿克島上那些手無寸鐵的土著一樣,被德國人的燃燒彈和‘狼人’特種部隊屠殺殆儘嗎?!”
“你們睜開眼睛看看現實!德國人的‘天鳶’遠程轟炸機已經能飛到鹿兒島上空投擲傳單了!他們的遠東艦隊和該死的潛艇幾乎封鎖了我們所有的海上生命線!”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們的陸軍,還有那些魔鬼一樣的‘狼人’,正在太平洋島嶼上一步步逼近帝國的絕對防衛圈!再打下去,失去的將不僅僅是幾個遙遠的殖民地和島嶼,而是帝國賴以生存的根基!是亡國滅種!是萬劫不複!”
他環視著爭吵不休、麵目猙獰的同僚,聲音因為極度的痛苦和壓力而變得異常嘶啞和沉重:
“諸君!我們必須……必須麵對這殘酷的現實。帝國……已經走到了懸崖的最邊緣,腳下就是萬丈深淵,繼續這場毫無希望的戰爭,隻會將天皇陛下、將整個大和民族,徹底拖入毀滅的黑暗之中。”
“或許...或許現在尋求談判,哪怕是....是帶有屈辱條件的有序終戰,才是....才是保存帝國國體,避免民族徹底毀滅的....唯一途徑。”
“投降”這個如同禁忌惡魔般的詞彙,終於被擺上了內閣會議的桌麵,會議室內瞬間炸開了鍋,如同被投入了燒紅的烙鐵。
激進派們暴跳如雷,怒斥這是“國賊”言論,是玷汙了無數在聖戰中“玉碎”的“英靈”的鮮血;
而一些較為務實的、掌管財政和經濟的官員則麵色慘白地陷入了死寂的沉默,內心在進行著天人交戰的劇烈掙紮。
.....
另一邊在遙遠的、引發這場全球風暴的源頭比阿克島,屬於德意誌帝國的複仇序曲,才剛剛以其特有的冷酷和高效,正式奏響。
卡爾·沃爾夫上尉和他麾下僅存的“狼人”小隊成員,在本地向導馬努這個內心已被仇恨的火焰徹底重塑的巴布亞勇士的帶領下。
如同真正的叢林幽靈,無聲而迅捷地穿梭在島嶼北部那迷宮般複雜的石灰岩喀斯特地貌洞穴係統和濕熱茂密的原始雨林之中。
馬努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他不僅能精準地指出日軍隱藏的明哨、暗堡和交叉火力點,更能辨識出那些巧妙利用天然環境設置的竹簽陷阱、踏板雷和偽裝巧妙的狙擊位。
“拿李,”馬努匍匐在一叢巨大的蕨類植物後麵,壓低聲音,用生硬但關鍵的德語單詞,夾雜著極其形象的手勢,指向一個被濃密氣生根和藤蔓幾乎完全遮蔽、僅容一人勉強通過的黑暗洞口。
“他們滴……指揮官……內閣惡鬼……在裡麵,旁邊,石頭後麵,有小路,很陡,很滑,但可以繞到他們頭頂。”
沃爾夫上尉冷靜地點了點頭,那雙在戰鬥中磨練得如同鷹隼般的眼睛迅速評估著地形。
他沒有使用無線電,而是通過一係列簡潔、明確的手勢,將命令無聲地傳達下去,一部分“狼人”隊員攜帶衝鋒槍和煙霧彈,從正麵和側翼進行佯動和火力壓製,製造出主力強攻的假象,吸引洞穴內殘餘日軍的全部注意力。
而沃爾夫則親自帶領著包括狙擊手、爆破手在內的五名最精銳的隊員,以及緊握著他那支裝著最後一梭子彈的魯格手槍,眼神如同鎖定獵物的獵豹般凶狠而專注的馬努。
沿著馬努指出的那條幾乎與地麵垂直、布滿了濕滑苔蘚和鋒利岩石碎片的峭壁小徑,開始了一場極其危險和艱難的攀爬。
他們拋棄了任何不必要的裝備,將繩索和岩釘運用到了極致,身體緊貼著冰冷的岩壁,肌肉賁張,每一次移動都悄無聲息,完全依靠指尖和腳尖的感覺,在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尋找著支撐點。
他們巧妙地避開了日軍主要火力的覆蓋範圍和觀察視線,如同壁虎般頑強地向上移動。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艱難攀爬,他們終於從洞穴群上方一個被茂密植被掩蓋、僅容一人匍匐通過的狹窄裂縫中,如同水滴滲入海綿般,悄無聲息地鑽了進去。
洞穴內部光線昏暗,隻有零星的手電光柱在晃動,空氣中彌漫著濃重得化不開的硝煙味、傷口腐爛的惡臭、汗臭以及一種絕望的、如同困獸般的氣息。
殘餘的日軍,包括指揮官井上雄太少佐,大約還有二十餘人,正蜷縮在洞穴深處一個相對乾燥的角落,疲憊、饑餓、恐懼折磨著他們。
大多數人眼神呆滯,隻是憑借著最後的武士道慣性,在做著徒勞的頑抗準備,檢查著所剩無幾的彈藥,渾然不知致命的死神,已經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從他們頭頂那黑暗的穹頂悄然降臨。
當第一個“狼人”隊員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洞穴內日軍陣地側後方的一個岩石突起上,手中p18衝鋒槍那黑洞洞的槍口冷漠地指向下方時,這場針對比阿克島屠殺的最終清算,進入了冰冷無情的讀秒階段。
馬努緊握著手中的魯格手槍,粗糙的手指扣在扳機上,他那雙燃燒著複仇火焰的眼睛,死死地鎖定了那個被圍在中間、依舊試圖維持著軍官威嚴的井上雄太的身影。
積壓了太久的血海深仇,在這一刻凝聚成了最純粹的殺意,幾乎要將他自己的靈魂也一同點燃。
時間仿佛在這裡凝固,但又被絕望和死亡的氣息拉長、扭曲。
空氣潮濕陰冷還帶著揮之不去的黴味,與尚未乾涸的血腥、傷口腐爛的惡臭以及人類排泄物的騷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圍。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水滴從倒懸的鐘乳石尖端緩慢滴落,在積水的岩石窪地發出單調而清晰的“嘀嗒”聲,如同為這地下墓穴敲響的喪鐘。
唯一的光源來自一盞快要熄滅的馬燈,燈芯搖曳,投下昏黃不定、鬼影幢幢的光暈,勉強照亮著蜷縮在洞穴深處的最後一批日軍。
井上雄太少佐背靠著一塊冰冷、濕滑的岩石,昔日象征著帝國威嚴的軍服如今已變成沾滿泥濘、血汙和汗漬的破布條,緊緊貼在他消瘦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