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沒有一點停留就跟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位置眼神癡迷的望著他。
“眾生討伐又如何？與天下人為敵又如何？”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決絕，目光牢牢鎖在夜淩軒身上，仿佛那是她整個世界的支點。
“我願化作他最鋒利的刀，為他屠儘這天下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與虔誠，“他之所願，便是我劍鋒所指。我的一切，皆因他而存在——心因他而跳動，身因他而滾燙，血因他而沸騰。”
“我的世界，為此一人。”
她望著夜淩軒的手，嬌軀竟隱隱發燙，腦海中甚至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若是方才那些憤怒的巴掌落在自己身上，會是怎樣的滋味？
這就是他們說的嗎？
這念頭讓她心頭一顫，隨即低低笑了起來，帶著幾分自嘲，又幾分隱秘的快意：“嗬嗬嗬……我喜歡。”
兩人來到迎新會的座位上坐好。
此刻的迎新會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
不過現在都是些學生的表演沒人會太過在意。
觀眾席前，一位穿玄青色唐裝的老者靜坐著。
花白頭發用木簪束起，臉上皺紋密布卻麵色紅潤，雙眼雖微濁，望向場中時仍透著矍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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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袖口微卷，腕間菩提子手串隨動作輕響，不似旁人激動，隻偶爾頷首，端茶時茶霧模糊了眉眼，嘴角噙著淡笑，像株經霜老鬆，沉默中藏著故事，成了喧囂裡最沉靜的風景。
那便是這次劇情的高潮秦鱗，秦老爺子。
而夜淩軒的座位就正好在秦鱗的身邊。
路上上官婉兒不知道有什麼事離開了隻有夜淩軒一人來到座位坐好。
而東方淩薇和肖雅的座位則和他不在一個位置。
畢竟他們一個屬於學生一個屬於家屬。
此刻台上的正巧到了蘇宇的演出，青藍色西裝襯得他身形筆挺，頭發梳得紋絲不亂，隻是臉頰那點腫脹，再加上人中處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讓這份精致添了絲詭異。
他朝觀眾席俯身行禮，目光掃過嘉賓席時，在夜淩軒臉上頓了頓，眼底藏著一閃而過的狠戾，轉瞬間又投向夜淩軒身旁的秦老，那眼神裡的勢在必得幾乎要溢出來。
走到鋼琴前，他緩緩坐下，指尖懸在琴鍵上方片刻，終是閉上眼，按下了第一個音符。
《升c小調夜曲》的旋律漫開，本該溫柔的曲調裡，卻像是裹著冰碴——低音區沉鬱時，像他看向夜淩軒的眼神般冷硬；高音區揚起時，又帶著看向秦老時那份誌在必得的銳勁，聽得人心裡發緊。
夜淩軒本來還在想用什麼方式和秦老拉開話題。
卻不想秦老竟然率先開口了。
“夜總覺得這鋼琴曲彈得怎麼樣啊？”聲音渾厚而剛毅帶著長年累月積攢的上位者威嚴。
“啊！小子才疏學淺，僅僅參透些許皮毛，要是實在要說也隻能說一句上品了”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表現出自己的才情不足又可以不對比出蘇宇的才華高超。
秦老聽後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應反而是看著夜淩軒久久不語。
蘇宇緩緩站起身，指尖最後一次劃過琴鍵，餘音嫋嫋中，他對著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燈光在他身後漸暗，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給這場表演係上了一個妥帖的結。
沒有多餘的話，隻是挺直脊背時，眼底藏著釋然——就像園丁修剪完最後一枝花枝，看著滿園芬芳，知道這一程的圓滿，是給下一程的序章。
他的眼神看向夜淩軒時眼底帶著挑釁，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台下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掌聲，一波高過一波，像是要掀翻屋頂。
這熱烈的回響，無需多言，早已清晰地證明了他方才表演中展現出的高超技術，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動作都精準地擊中了觀眾的心弦，贏得了最直接也最有力的認可。
蘇宇回到座位是在秦老的左手邊，他看著身後的趙梓龍悄悄問：“都準備好了嗎？”
得到趙梓龍肯定的答複，蘇宇緊繃的肩線微微鬆弛，卻在瞥見夜淩軒邁步上台時，嘴角倏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那笑意藏在唇角，未達眼底，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涼薄——仿佛篤定對方接不住這後續的場子，又像是在嘲弄這舞台終將淪為自己的陪襯。
夜淩軒的登場帶起一陣鄙夷聲，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就在那直播傳開後夜淩軒偽造視頻奪取他人榮譽的事已經人儘皆知。
而坐在第二梯隊的東方淩薇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是隻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而“肖雅”兩人早就開始計劃怎樣將這些敢詆毀夜淩軒的人暗中處理掉。
一處黑影中，趙昊咧著大白牙看著台上的夜淩軒眼裡儘是鄙夷。
夜淩軒緩緩坐下但是剛彈起幾個音節就發出難聽的走音聲，和蘇宇那美妙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聲音比初學者好不了多少，有經驗的一聽就是門外漢。
台下的哄笑聲像一陣驟雨般潑灑開來，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
蘇宇翹起二郎腿，嘴角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他毫不收斂地揚著下巴，眼神裡滿是“果然如此”的輕蔑，仿佛在說這般拙劣的表現根本不配登上這個舞台。
就連一直神色平和的秦老，此刻也微微蹙起了眉，指尖撚著菩提子的動作頓了頓。
他望向台上的夜淩軒，目光裡沒有嘲諷，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這與他預想中那個沉穩通透的年輕人，似乎有些偏差。
哄笑聲還在蔓延，像一層薄冰覆在空氣裡，透著幾分難堪。
蘇宇的笑聲混在其中，格外刺耳，仿佛篤定這場較量已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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