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震北徹底癱軟如泥,眼神空洞地望著天。他萬萬沒想到,無量道姑的“結合”竟是如此簡單粗暴的物理碾壓。
“唉,”他木然道,“累了,趕緊毀滅吧。”
話音未落,無量道姑玉足已帶著勁風襲來!可那本該斷子絕孫的一擊——
啪嘰——
竟輕飄飄落在他大腿外側的空地上。
無量道姑的腳踝懸在半空,鞋尖離要害差著三指遠。她低頭瞥了眼魏震北緊夾的雙腿,忽然嗤笑一聲,足尖示威性地碾了碾泥土:
“嘖,瞄了半天都沒找準地兒……”她眼尾掃過魏震北煞白的臉,語氣輕慢,“鬨騰得歡,原來是個銀樣鑞槍頭。”
這話聽得魏震北臉青一陣白一陣。
這一直都是他不為人知的秘密,今天竟然被無量道姑當著所有人麵說了出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清楚不出一天整個鎮武司都會知道這件事,即使他沒死也不會有什麼用。
這樣想魏震北忽然覺得,死了也挺好,頭掉碗大個疤。
嘭——
誰知無量道姑忽然一個上踢。
“唔啊啊啊!!!!”魏震北眼睛暴突腦袋一歪,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無量道姑又在他身上踢了幾腳,確定是真了暈了一撩秀發,拽了拽身上的道袍,朝著林夕悅走去。
該說不說,魏震北還好修為不低,不然他都遭不了這麼多的罪。
無量道姑回到林夕悅身邊,剛想靠近去看看夜淩軒的情況,突然被肖雅隔開了視線。
“前輩,感謝您救了我哥哥,大恩不言謝,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晚輩定當竭儘所能……”
無量道姑的柳眉幾不可察地微微一蹙,目光落在眼前這個身形略顯單薄、卻站得筆直的少女身上。
肖雅的身形雖未完全長開,帶著幾分青澀的瘦削,但那雙眸子清亮如寒星,即便直麵著自己這般修為的威壓,竟也無半分怯意,反而透著一股執拗的伶俐。
她靜靜站著,看似恭敬地微微垂首,可那看似不經意的站位,以及微微展開的雙臂弧度,卻巧妙地將身後昏迷的夜淩軒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姿態,恭敬中帶著不容逾越的守護,客氣裡藏著寸土不讓的堅持。
無量道姑伸出的手慢慢收回,好像自己也沒有身份去關心他,想到這在看看被幾女圍在中心的夜淩軒,一抹委屈和失落悄然浮現。
“那個……前輩……”蕭逸弱弱的上前,雖然他也不想來,但是誰讓他猜拳輸了呢。
隨即無量道姑一個冷眼掃過去,心裡暗道:“鎮武司都是一群這樣的賤骨頭嗎?沒看見我心情不好嗎?還要來挨揍!”
蕭逸嚇得褲襠一緊,慌忙用袖子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舌頭打結似的開口:
“前、前輩息怒!晚輩等絕非有意打擾您與夜總的……呃,天作之合!”他偷瞄了眼無量道姑看不出喜怒的臉色,求生欲爆棚地開始瘋狂輸出:
“您二位站在一起,那真是珠聯璧合、琴瑟和鳴!堪稱龍鳳呈祥、日月同輝!簡直是仙姿玉質配英武不凡,天造地設的一對!這緣分那是三生石上早注定,千裡姻緣一線牽啊!”
他越說越順,恨不得把畢生所學的吉祥話都掏空:“前輩風姿絕世,夜總氣宇軒昂,站在這荒山野嶺都跟瑤台仙境似的!晚輩瞧著,這分明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蕭逸發誓,他這輩子給自家老爺子祝壽都沒把吉祥話背得這麼順溜過,簡直口若懸河、文思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