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路平安覺得有些掛不住臉的是臨了陰溝裡翻船,把自己整得挺狼狽。
好在通過自己的摸索,修成了兩種火行法術,也算因禍得福吧。
四天後,路平安、吳大偉和羅家棟三人又一次踏上公社的地界,扛著大包小包的去銷假。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天寒地凍,大雪一尺多厚,三人一路趕來十分疲乏,累的都不想動了。
反正不差這一半天,三人也不著急回屯子,乾脆去吳大偉乾姐家借宿一晚,準備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走。
到了吳大偉乾姐家,一家人很熱情,讓三人先脫鞋上炕暖和暖和,沒一會兒,一個雜魚鍋子和一盤雞蛋醬就上了桌。
吳大偉乾姐夫王順安也是個愛喝點兒的,家裡來且了麼,更要喝一點了。
喝酒也不能逮著就猛灌啊,幾人吃吃喝喝還不忘聊天。
聊著聊著,吳大偉乾姐夫王順安說起了一件奇事。
這不是入冬後河麵和水泡子相繼封凍了麼,有在家閒著實在無聊的人,在冰上掏了幾個冰窟窿捕魚。
一個滬市來的小知青徐開明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家裡出了變故、心生絕望尋了短見,反正是掉進了公社旁邊水泡子的一個大冰窟窿裡。
一開始彆人還以為徐開明跑去哪裡野了呢,年輕人麼,總是耐不住寂寞,貓冬季節跑上百來裡去看電影的都有。
一直等了兩天還不回來,同一個屋的知青這才上報。
公社派人去找,問了一大圈兒,一個在水泡子裡下網撈魚的老鄉說是他在冰窟窿邊上,撿到了一頂破狗皮帽子。
當時他撿起來看了看,覺得太破了,還以為是誰扔了不要的,隨手就甩到水泡子邊兒上的蘆葦叢裡了。
公社趕緊派人去蘆葦叢裡找,找到了那頂破狗皮帽子,讓跟徐開明一塊住的知青們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正是徐開明的帽子,才知道徐開明可能掉進冰窟窿裡了。
這下公社領導也抓瞎了,明知道人有很大概率就在水泡子裡,隻是不好撈出來。
無奈之下,公社領導隻能借用下麵屯子的漁網,跟撈魚似的,準備把徐開明的屍體拖出來。
哪知拖了兩天,整個水泡子都拖遍了,也沒能找到屍體。
知青是有組織管理的,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知青辦首先就不能同意。不見屍體,萬一徐開明是跑了呢?還有,徐開明的家人來了,怎麼跟人家交代?
公社領導也很無奈,隻能安排人再找一天。第三天還找不到,那也隻能先按失蹤處理,等後麵開春了,再試試能不能把屍體撈出來。
沒想到第三天的時候,打好冰窟窿下了第一網就撈著個大東西,那網死沉死沉的,咋都拖不上來。
公社領導喊人套了兩匹馬,拽著主繩硬著往外拽,最後把網都拖爛了,下麵的東西也沒拖出來。
這下子可熱鬨了,沒文化的老百姓說啥的都有。
有說徐開明有冤情,身子千斤沉,沒有點兒能耐是撈不出來的。
還有說他是被水鬼拉下去當了替身,沒找到下個替身之前,他是不會露麵的。
還有的說徐開明去水泡子那邊是去偷魚的,肯定是被發現後和下網的人起了衝突,被整死扔河裡了。
有說徐開明是殉情的,說是他暗戀某個小姑娘,人家不同意,他一時想不開,投了河。
也有人不服氣,說是哪有那麼神秘,就是喝多了馬尿瞎溜達,一不小心掉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