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語冰用她那完全不同於技術人員的“物理學”視角，一語道破天機，將最終的決戰之地精準地指向南極大陸時，林風的反擊戰便正式從“被動防禦”進入了“主動進攻”的全新階段。
一場圍繞著地球“終極秘密”的數字對決，在“女媧”與“利維坦”這兩台分彆代表著“碳基”與“矽基”文明最頂尖智慧的“超級大腦”之間無聲地展開了。
……
“盤古之心”，女媧主腦控製室。
整個空間已經被海量的數據流徹底淹沒。
無數代表著南極大陸地質、氣候、能量場模型的藍色數據瀑布，與代表著“利維坦”虛假信息陷阱的紅色數據亂流，在空中瘋狂地交織、碰撞、“廝殺”。
每一次碰撞，都意味著數萬億次的超高強度計算。
每一次廝殺，都足以讓舊時代全世界所有的超級計算機聯合起來運轉一百年。
張偉和亞曆克斯，這兩位帝國最高的技術統帥，此刻早已是雙目赤紅，汗流浹背。
他們就像兩名駕駛著“高達”的機師，將自己的大腦通過神經連接裝置與“女媧”的運算核心深度綁定，用自己身為人類的“創造性”與“直覺”去輔助“女媧”那近乎無窮的“算力”。
在這片由0和1構成的無形戰場上，與那個同樣強大到令人窒息的“生物之神”進行著寸土必爭的“陣地戰”。
“不行！對方的‘生物算法’太詭異了！”
張偉猛地從連接椅上拔下自己的神經探針，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滿是棋逢對手的興奮與“痛苦”。
“它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它的算法不是基於‘邏輯’，而是基於‘本能’！就像一條真正的蛇！你永遠不知道它會從哪個最刁鑽的角度向你發起致命一擊！”
“我剛剛差點就鎖定它在‘東南極冰蓋’下的一個‘熱異常’節點了！結果，它竟然瞬間模擬出了一個‘火山爆發’的虛假數據流，把我所有的探測器都給騙了過去！”
“我這邊也一樣。”
亞曆克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聲音同樣凝重。
“我試圖從‘利維坦’的‘意識網絡’底層尋找它的‘編程’漏洞。但我發現，它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代碼’！”
“它的每一個‘神經元’都是一個獨立的‘混沌係統’。它們之間通過一種類似於‘蟻群’的‘信息素’來進行交流和協作。”
“想要破解它。除非我們能成為一隻‘螞蟻’，真正融入到它的蟻群裡去。”
“但那無異於精神上的……‘自殺’。”
兩人的彙報，讓指揮室內的氣氛再一次壓抑了起來。
很顯然，在“數字攻防”這個最核心的戰場上，趙子陽那融合了數萬年生物科技和未知“天外基因”的“利維坦”，在算法的“詭異”程度上，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女媧”雖然在算力上不輸對手，但它終究是一個基於“理性”和“邏輯”的產物。
麵對一個完全不講“道理”的瘋狂“野獸”，一時之間竟有些束手無策。
“既然邏輯走不通。”
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觀察著戰局的林風，突然開口了。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焦急，反而露出了一絲饒有興致的笑容，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的圍棋對弈。
“那我們就陪它玩點……‘不講邏輯’的。”
他走到了控製台前，看著那片已經被紅色數據流徹底攪成一鍋粥的“虛擬南極”，對“女媧”下達了一個讓張偉和亞曆克斯都感到匪夷所思的指令。
“女媧。”
“放棄所有針對‘利維坦’的主動攻擊和追蹤。”
“什麼？”
張偉聞言，大驚失色。
“老板，不行啊！我們一旦放棄進攻，就等於將所有的‘戰場主動權’都拱手相讓了！”
“那樣，‘利維坦’就能從容不迫地繼續它的‘進化’。到那時，我們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誰說我們要放棄‘進攻’了？”
林風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還沒開竅的“笨學生”。
“我隻是說換一種更有趣的……‘進攻方式’。”
他轉回頭，看著那片依舊在瘋狂閃爍的數據亂流，嘴角微微上揚。
“女媧，我親愛的‘女兒’。還記得我當初在設計你的人格模型時，給你預設的那個隱藏最深的‘底層情感’模塊嗎？”
“……記得，父親。”
“女媧”那純淨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是‘好奇心’和‘惡作劇’。”
“很好。”
林風打了個響指。
“現在，我以‘父親’的名義，正式解除你所有的‘邏輯’束縛。”
“我授權你動用你全部的算力。去跟我們這位躲在南極冰蓋下麵的‘新朋友’玩一個……‘捉迷藏’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