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勸駕回京_鐵馬冰河肝膽照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04章 勸駕回京(1 / 1)

兩軍在洛陽城外的曠野相遇。金軍鐵浮屠排著整齊的方陣,人馬皆披重甲,陽光照射下,如同一堵移動的鋼鐵城牆,衝鋒時馬蹄聲沉悶如雷,塵土飛揚。宋軍將士見狀,雖有幾分忌憚,卻無一人退縮。

王棣立於陣前,手持虎頭湛金槍,高聲傳令:“神臂弓手就位,長柄刀手分列兩側,聽我號令!”

待鐵浮屠逼近至百步之外,王棣一聲令下:“放箭!”

數千張強弩同時發射,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出,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直撲金軍戰馬的腿部。鐵浮屠的重甲雖能抵擋刀槍,卻護不住馬腿,頓時有數十匹戰馬中箭倒地,三馬相連的陣型瞬間被打亂,前排的鐵浮屠紛紛摔倒,後麵的騎兵收勢不及,相互碰撞,亂作一團。

“長刀手上!”王棣又是一聲令下,數千名手持長柄陌刀的宋軍將士呐喊著衝出,專砍馬腿,刀光閃過之處,血肉飛濺。王策身先士卒,他對鐵浮屠的陣型了如指掌,率領一隊精銳繞至金軍側翼,專攻陣型薄弱之處,手中長刀揮舞,如秋風掃落葉般斬殺敵軍。

粘罕在後方望見鐵浮屠受挫,心中大驚,連忙下令主力出擊。豈料王棣早已料到他有此一招,楊再興率領的後軍從兩側包抄而來,宋軍首尾呼應,形成合圍之勢。金軍雖勇,卻在宋軍的嚴密部署下處處受製,契丹降兵見勢不妙,紛紛倒戈,漢人偽軍更是一觸即潰。

這場激戰從清晨持續至黃昏,洛陽城外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護城河河水,嗚咽的水流聲仿佛是亡魂的哀鳴。金軍大敗,傷亡過半,粘罕隻得率領殘部狼狽退回洛陽。

首戰告捷,宋軍士氣大振。王棣並未急於攻城,而是采納王策的建議,連夜派遣一支奇兵,繞道洛陽倉,縱火焚燒金軍糧草。火光衝天,映紅了半邊夜空,洛陽城中的金軍見狀,人心惶惶,糧草斷絕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

粘罕得知糧草被燒,暴跳如雷,當即下令全力出城,欲與宋軍決一死戰。

王棣沉著應對,利用滑州一帶多水網沼澤的地形,將金軍誘至泥濘之地。鐵浮屠在泥濘中行動遲緩,重甲深陷泥潭,如同困獸,宋軍則趁機猛攻,神臂弓手輪番射擊,長柄刀手近身搏殺,金軍再次慘敗,粘罕本人也被流矢擦傷臂膀,險些被宋軍生擒。

接連兩場大敗,金軍元氣大傷,將士們士氣低落,怨聲載道。粘罕站在洛陽城頭,望著城外宋軍的營寨連綿數十裡,炊煙嫋嫋,心中第一次生出了畏懼。他想起王策的叛逃,想起宋軍對金軍戰術的了如指掌,想起糧草斷絕、援軍不至的困境,往日的驕橫早已蕩然無存。

第三日清晨,王棣率領宋軍發起總攻。炮火轟鳴,箭矢如雨,宋軍將士奮勇登城,王策一馬當先,手中長刀劈開城門的鐵鎖,大喊道:“契丹男兒,隨我殺賊!”城中的契丹降兵聞聲響應,紛紛倒戈,與宋軍一同夾擊金軍。

粘罕見大勢已去,心知再守下去必遭覆滅,隻得在親兵的護衛下,率領殘部從北門突圍。他回頭望了一眼火光衝天的洛陽城,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懣,卻無可奈何。宋軍將士在後緊追不舍,斬殺金軍無數,直至黃河岸邊,方才收兵。

完顏粘罕率領殘部渡過黃河,一路向北狂奔,丟棄了無數軍械糧草,往日不可一世的金軍,此刻如同喪家之犬,狼狽不堪。黃河以南,宋軍收複失地的捷報,如春風般傳遍中原大地。

王棣立於洛陽城頭,望著金軍撤退的方向,手中的虎頭湛金槍微微顫抖。晨光灑在他身上,銀甲上的血漬與塵土相映,卻更顯其挺拔的身姿。他身旁的王策,望著南方的天空,眼中淚光閃爍,心中默念:“列祖列宗,契丹的仇,大宋的恨,今日終得雪恥之始!”

城樓下,宋軍將士歡呼雀躍,旗幟招展,“宋”字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宣告著這場勝利的榮光。遠處的黃河波濤滾滾,見證著這亂世之中的一場驚天逆轉,也預示著更多血戰的到來。但此刻,所有的艱辛與犧牲,都在勝利的喜悅中化為了前進的力量。

洛陽城頭的晨光帶著幾分料峭,卻擋不住城中翻湧的喜氣。宋軍將士們臉上還帶著征塵與血痕,甲胄上的刀劈箭鑿痕跡宛然,卻個個昂首挺胸,歡呼聲此起彼伏,震得城磚都似在微微顫抖。王棣手持虎頭湛金槍,槍尖上的血珠順著冷硬的槍身緩緩滑落,滴在城垛的青苔上,暈開點點暗紅。他望著黃河對岸金軍倉皇逃竄的方向,銀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眉峰間卻並無多少驕矜,隻凝著一絲沉鬱的思慮。

身旁的王策按著腰間遼式短匕,眼眶泛紅,左額的傷疤在光影中明暗不定。他望著南方天際,喉結滾動,低聲道:“將軍,此番大捷,不僅複了洛陽,更破了粘罕的鐵浮屠,挫了金軍銳氣,中原父老怕是已在盼著王師北進了。”

王棣緩緩頷首,目光轉向城中。宗澤拄著那柄刻有“還我河山”的棗木拐杖,正緩步走過街巷,白發在風中飄動,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沿途將士紛紛肅立致敬,老將軍抬手示意,眼神掃過那些年輕的麵龐,滿是欣慰與期許。張鐵牛提著染血的長刀,正指揮士卒清理戰場,清點軍械糧草,嗓門洪亮如鐘,句句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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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報當速速傳往揚州,告知官家我軍收複洛陽,大破粘罕主力,也好慰籍天下民心。”王棣沉聲道,轉頭看向身旁的參軍,“擬一道詳稟,將戰況、斬獲、軍民輿情一一列明,星夜送往行在。”

參軍躬身領命,剛要轉身,卻見宗澤緩步走上城頭,拐杖篤篤地敲打著磚石,聲響在喧鬨中透著幾分凝重。“王將軍,捷報固然要送,但老臣心中,尚有一樁更急迫的事。”老將軍聲音沙啞卻有力,目光灼灼地望著王棣,“如今東京雖經戰亂,卻仍有城防可依,糧草尚可籌措,更兼中原百姓心向王師。官家久居揚州,偏安一隅,若不早回東京,民心恐生離散,恢複大業更是無從談起啊。”

王棣心中一凜,他自然明白宗澤的憂慮。靖康之變後,康王趙構登基稱帝,卻一路南逃,定都揚州,致使北方忠義之士心寒。如今宋軍初獲大捷,正是提振民心、穩固基業的關鍵時刻,官家回京與否,乾係重大。

“老相公所言極是。”王棣肅然道,“隻是行在遠在揚州,朝中尚有黃潛善、汪伯彥之流阻撓,此事怕是不易。”

宗澤重重一捶拐杖,杖頭的“還我河山”四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輝,語氣激昂:“正因如此,老臣更要上疏力諫!我等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為的便是迎回二帝、恢複中原,若官家一味南逃,我等流血犧牲,豈不成了徒勞?”他眼中閃過決絕之色,“老臣這就修書,言辭雖烈,卻是肺腑之言,隻求官家能幡然醒悟,重返東京,以安天下。”

王棣望著老將軍堅毅的麵容,心中敬佩不已,當即道:“相公放心,此事我必全力支持。軍中筆墨即刻備好,相公可從容揮毫,詳儘陳說利弊。”

不多時,中軍帳內已擺好文房四寶。宗澤卸下染塵的外袍,露出裡麵漿洗得發白的素色襴衫,雖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他走到案前,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潔白的麻紙上,眼神陡然變得無比鄭重。提筆時,手腕微微顫抖,卻並非畏懼,而是心中情感激蕩難平。

墨汁飽滿,筆鋒落下,力道遒勁,每一個字都似帶著千鈞之力:“臣宗澤謹昧死上疏,奏請官家還京以安天下事……”

老將軍伏案疾書,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如蠶食桑葉,又如戰馬踏蹄。他從靖康之變的國破家亡寫起,曆數金軍鐵蹄下百姓的流離失所,追憶東京城破時的慘狀,字字泣血,句句含情。又詳述此番洛陽大捷的不易,宋軍將士以死相拚,中原百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正是恢複大業的絕佳時機。

“臣替官家保護京城,自去歲秋冬守至今年春天,又三月矣。”寫到此處,宗澤筆鋒一頓,老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滴落在紙頁上,暈開一片墨痕,“東京城防已固,糧草已備,忠義之士雲集,隻待官家歸來,便可號令天下,揮師北伐。官家不早回京城,則天下之人無所仰戴,忠義之心漸冷,恢複之誌難酬,臣雖萬死,亦難辭其咎!”

他越寫越激昂,胸中的鬱氣與期盼儘數傾注於筆端,從民心向背談到社稷安危,從將士用命說到敵寇虛實,洋洋灑灑數千言,字字皆是肺腑,句句皆是忠言。寫完最後一字,宗澤將筆一擲,筆杆重重落在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望著滿紙淋漓的墨跡,仿佛已看到趙構鑾駕返回東京的景象,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王棣一直在帳外等候,見宗澤停筆,當即走入帳中。隻見老將軍鬢邊汗珠涔涔,麵色因激動而泛紅,卻眼神明亮。“相公,疏文已成?”

宗澤點點頭,將疏文仔細卷起,用絲帶係好,遞到王棣手中,鄭重道:“王將軍,此疏關係重大,煩請你派遣心腹之人,星夜送往揚州,務必親手呈遞官家,切勿讓奸人從中作梗。”

“相公放心!”王棣雙手接過疏文,如捧千斤重擔,“我即刻命最精銳的斥候護送,一路輕裝簡從,避開沿途關卡,定將疏文安全送達行在。”

當即,王棣傳召王忠,命其挑選十名身手矯健、忠心耿耿的斥候,換上便裝,攜帶疏文,日夜兼程趕往揚州。王忠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接過疏文後,鄭重抱拳:“將軍放心,末將便是粉身碎骨,也必不負所托!”

十名斥候當即整裝出發,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洛陽城,馬蹄聲隱入沉沉夜色之中。宗澤親自送到城門口,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久久佇立,拐杖在手中握得發白,心中默默祈禱:“蒼天有眼,願官家能聽老臣一言,早日還京,重振大宋河山!”

揚州行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與城外的戰亂景象格格不入。趙構身著龍袍,斜倚在禦座上,麵色帶著幾分慵懶,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聽著內侍稟報各地的瑣事,眉宇間並無多少帝王的憂慮,反倒透著幾分安逸。

黃潛善身著紫袍,立於殿中,眼神閃爍,時刻留意著趙構的神色。他與汪伯彥素來主張南遷避敵,深知宗澤在北方威望極高,若趙構真的聽從宗澤之諫返回東京,他們的權勢必將受到重創。這些時日,凡是北方傳來的捷報,他都儘量淡化,隻揀些無關痛癢的瑣事稟報,生怕趙構心生北伐之意。

這日午後,黃潛善正在府中與心腹密談,忽聞下人來報,說有北方宋軍斥候求見,帶來了宗澤的緊急疏文。黃潛善心中一沉,暗道不妙,當即吩咐道:“將人帶到偏廳,疏文先呈上來我看。”

斥候統領心中雖有疑慮,但深知黃潛善是朝中重臣,不敢違抗,隻得將疏文交出。黃潛善接過疏文,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字字句句皆是力勸趙構返回東京,言辭懇切,甚至帶著幾分詰問之意。他越看臉色越沉,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宗澤老匹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黃潛善將疏文重重拍在案上,怒聲道,“官家在揚州安居,免受戰亂之苦,他卻非要蠱惑官家返回東京那是非之地,簡直是居心叵測!”

心腹連忙附和道:“相公所言極是。東京雖有城防,卻緊鄰前線,金軍隨時可能卷土重來,官家安危至上。宗澤此舉,怕是想借官家之名,擴充自己的勢力,不可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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