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槍挑小梁王_鐵馬冰河肝膽照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1章 槍挑小梁王(1 / 1)

柴桂猛勒韁繩,那坐騎長嘶一聲人立而起。他氣喘如牛,錦袍已被冷汗浸得透濕,額角豆大的汗珠順著下頜滾落,砸在繡金靴麵上,竟將靴上珊瑚珠串都濺得微微晃動。但見他轉身時披風掃過旗杆,驚起幾隻歸鴉,嘶啞叫聲裡更顯氣急敗壞。

張大人!柴桂咬牙切齒,手指捏得指節發白,竟將腰間玉帶銙捏得咯咯作響,這嶽飛槍法稀鬆平常,如何能與我相戰。他越說越氣,聲音裡帶著破鑼般的嘶啞,末了竟地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濺在青磚上宛如一朵凋零的紅梅,端的是惱羞成怒到了極處。

嶽飛卻在此時策馬近前,但見他銀槍斜背,衣袂上猶自沾著幾點泥塵,卻更襯得豐神如玉。他在演武廳前滾鞍下馬,長揖及地,聲音朗朗如擊磬鳴鐘:非是草民武藝不精,實因與小梁王有尊卑之分。武場之上刀槍無眼,若沒有生死文書為憑,某縱有三分本事,也須留七分餘地。

說罷他抬頭望向張邦昌,目如朗星,竟似有寒星閃爍:還望各位大人做主,容我等立下文書。否則......他頓了頓,縱是草民甘冒大不韙,這杆槍也斷斷不敢傷了王室貴胄。

張邦昌素知柴桂性如烈火,嶽飛又一身硬骨,然終究尊卑有彆——便是這杆銀槍能破千軍萬馬,難道還能逆了君臣綱常?念及此節,他嘴角噙著一絲笑紋,卻未達眼底,袍袖下手指輕輕轉動翡翠扳指,發出細碎的摩擦聲,恰似老鼠齧咬木箱。

小梁王與嶽少俠皆是少年英雄,他忽然抬手虛按,袖口金線繡的雲紋在燭光下泛著冷光,隻是武場無眼,須得有個憑證才好。說罷他轉頭望向柴桂,見其麵如紫肝,腹中算盤卻打得山響——縱是嶽飛真有通天本事,難道還敢在生死文書上真取了王室血脈?待柴郡馬折了他銳氣,再尋個由頭打發了,豈不乾淨?

柴桂隻覺如芒在背,縱有千般不願,此刻卻也騎虎難下,卻見校場鴉雀無聲,唯有旗杆上旌旗獵獵作響,恰似眾人目光如刀,剜得他後頸生疼。他牙關緊咬,好!好!他忽然仰天大笑,笑聲卻似破鑼般刺耳,驚起簷下宿鳥撲棱棱亂飛,本王會怕了你這寒酸坯子?話雖如此,接過狼毫時,指尖竟將筆杆捏得微顫,墨汁滴在宣紙之上,暈開一片陰影,宛如心頭陰霾。他重重畫下花押,那筆畫拖得老長,末了竟將紙都戳了個洞,恰似要將滿心憤懣都戳進這張薄紙裡。

與嶽飛交換文書時,他伸手接文書時,指尖似沾了火炭般迅速縮回,終究避不過,隻得捏著文書邊緣,仿佛捏著一團燒紅的鐵塊。他將文書往張邦昌手中一塞,動作生硬如木偶。

張邦昌伸手接過時,指尖在柴桂掌心輕輕一按,似有深意,柴桂卻如遭蛇齧,猛地縮手。抬眼望時,卻見嶽飛在光影裡抱腕當胸,端的是鐵骨錚錚,自己一身繡金錦袍反倒顯得俗不可耐。他忽覺喉間腥甜,卻強忍著不吐出來,唯有手背上青筋突突跳動,如小蛇遊走,與遠處鼓樓傳來的更鼓聲相應和,敲得人心煩意亂。

嶽飛負手穩步下得演武台,手中柴桂文書在風中輕展,恰似一片枯葉飄向王棣。他趨近時微垂眼瞼,沉聲道:王將軍,在下若命喪當場,望能代收斂骸骨;若僥幸勝出......他忽然頓住,簷下燈籠將他影子投在青磚上,恍若墨筆勾勒的鐵骨,小梁王麾下家將恐非善類,還望將軍攔阻一二。

王棣接過文書,肅然拱手,“嶽兄但放寬心!”兩人四目相交,雖未多言,卻已在這校場陽光裡,結成了生死相托的肝膽之誼。

柴桂披風一揚,錦緞掃過牆根青苔,他行至校場後角門,烈日的光影裡,隻見自家的二十餘名黑衣家將如夜梟般縮在陰影裡,腰間刀柄映著冷光,恰似潛伏的毒蛇。都靠攏些。他壓低嗓音,聲線裡淬了冰,手指捏得骨節發白,家將們聞言趨步上前,為首的刀疤臉漢子哈著腰,麵上刀疤隨冷笑扭曲,活像一條爬動的蜈蚣。

柴桂目光掃過眾人,忽的伸手拽住刀疤臉衣領,將他扯得幾乎貼麵:若那嶽飛僥幸贏了......他頓了頓,舌尖舔過獠牙,你們便一擁而上,亂刀將他剁成肉泥!話音未落,指節已將對方衣領捏得破裂,棉絮紛飛間,竟似撒了一把碎雪。

眾家將儘皆悚然,拳頭捏得指節發白,腰間短刀卻已輕輕晃動,刀鞘撞擊聲細碎如鼠齧。刀疤臉偷眼望向柴桂,見其麵上戾色翻湧,恰似烏雲蔽月,忙不迭點頭,頭頂刀疤在樹蔭下泛著青紫色,恍若新結的瘀血:小的們省得!管教那嶽飛見不到明日晨光!

柴桂鬆開手,任由刀疤臉退開,卻見自己指尖沾了對方衣領上的塵土,在暗處明明滅滅,宛如幾點將熄的鬼火。他厭惡地甩了甩手,忽聞校場方向傳來嶽飛銀槍輕磕馬鞍的聲響,叮叮兩聲,竟似敲在他心尖上,驚得後頸寒毛都豎了起來。

二人跳上馬背重歸校場,柴桂勒住坐騎,金刀在陽光下劃出半弧寒芒,映得他眼底凶光更盛三分。柴桂勒住坐騎,鷹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嶽飛麵上,但見他瞳孔裡跳動著暗紅火光,恰似荒原上將熄的殘燼。金刀在鞍橋上輕輕震顫,他忽然俯身逼近,披風帶起的勁風竟將嶽飛鬢角碎發吹得倒豎:姓嶽的,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話音裡裹著冰碴子,此刻下馬叩首,故意敗在我手下,本王便容你苟活;若再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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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飛忽然朗笑,聲如洪鐘,要殺便殺,何須多言!說罷左手一帶韁繩,黃驃馬踏前半步,馬蹄鐵與青磚相擊,迸出幾點火星,恰與他眼中精芒交相輝映。柴桂但見他眼中寒星似的光,竟比自己刀上寒光更盛三分,心中不由得一懍,金刀險些從手中滑落,卻仍強作猙獰:好!好個硬骨頭......

柴桂見嶽飛竟拒不詐敗,一張紫膛臉脹得幾欲滴血,金刀挽了個鬥大花,刀光映得雙目赤紅,活似地獄裡跳出的修羅。好個作死的賊小子!他暴喝聲中,坐騎人立而起,金背刀挾著雷霆之威劈落。

嶽飛連避三刀,銀槍始終護著周身要害,並不還擊。槍杆劃出道道白虹,竟將柴桂刀勢儘數卸在三尺之外。豈料柴桂竟將他的退讓視作怯懦,刀勢更如狂風驟雨般緊逼,每一刀都直取咽喉、心口要害,口中汙言穢語如汙水潑街。

柴桂!嶽飛忍無可忍,銀槍猛地一頓,槍尖重重戳入青磚,竟將三尺厚的地麵戳出個深洞,你身為天潢貴胄,卻行此市井潑皮行徑,當真是辱沒了列祖列宗!這一聲猶如青銅鐘磬轟鳴。

柴桂被這聲喝得心中發虛,刀勢稍緩,卻見嶽飛銀槍已然拔地而起,槍尖吞吐寒芒,恍若夜空中忽然墜下的天狼星。他這才驚覺對方始終未出全力,此刻眼中燃起的怒火,竟比自己刀上寒光更要灼人三分。不好!念頭方起,銀槍已如靈蛇吐信,直奔心口刺來,槍杆抖得嗡嗡作響,竟帶起一片梨花似的槍影,將他退路儘數封死。

柴桂本能地側身避閃,金刀倉促間橫掃而出,卻哪裡擋得住這蓄勢已久的雷霆一擊?但聽得的一聲輕響,銀槍已透甲而入,直沒至柄。嶽飛手腕翻轉,槍尖帶著一溜血珠斜挑而出,恰將柴桂胸前金絲繡的蟒紋撕成兩半。那金刀墜地,驚起半尺高的塵土,柴桂圓睜雙目,手指死死攥住嶽飛槍杆,喉間咯咯作響,卻說不出半個字來,眼中狂怒與驚恐絞成一團,恰似被暴雨澆滅的殘燭。

但見嶽飛振臂一推,柴桂身軀竟如斷線紙鳶般飛落馬下,錦袍上的金線在血泊中泛著冷光,恍若一條僵死的毒蛇。校場四周刹那間靜得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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