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花開花落自有時,緣起緣滅總關情。_鐵馬冰河肝膽照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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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花開花落自有時,緣起緣滅總關情。(1 / 1)

次日辰時三刻,真定城的風裹著細沙掠過青瓦飛簷,卻在城外二十裡的杏花坡前化作繞指柔腸。王棣一身銀白勁裝外罩月白軟緞披風,腰間未佩銀槍,隻彆著她親手係上的螭龍紋短匕,係帶時指尖觸過他腰側的溫熱,此刻仿佛還留著蝴蝶振翅般的酥癢。

他牽著照夜白立在轅門前,見李恩希望著馬背咬唇躊躇,指尖將羅裙絞出細密褶皺,方想起她原是深閨中不曾跨馬的女兒家。

可是……不曾騎過?”他伸手撫了撫馬首,那馬通人性般低低嘶鳴,甩尾掃落幾片楊花。李恩希赧然點頭,發間新插的玉簪在晨光裡晃出細碎銀光:“我們姑娘家哪裡騎過,哪像公子這般……”話音未落,已被王棣輕輕扶上馬鞍,他的手掌隔著羅裙觸到她腰間溫軟,慌忙縮回手時,耳尖已燒得通紅。

“不妨事,”他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雙臂虛虛環住韁繩,卻刻意與她腰間留出寸許空隙,“這馬喚作‘照夜白’,最是溫順。”李恩希隻覺身後傳來灼熱的氣息,混著他身上未散的皂角香,驚得攥緊馬鞍上的雕花,連聲道:“公子還是自己騎罷,我……我步行便好。”

“胡鬨!”王棣輕聲叱道,卻在開口時驚覺兩人離得極近,她的發梢掃過他下頜,癢得人心慌,“二十裡路,你要走到何時?且看這風裡的沙粒,仔細迷了眼。”說罷輕夾馬腹,照夜白緩步前行,馬蹄踏碎晨光裡的露珠,濺起星星點點的碎光。

李恩希隻覺心跳如擂鼓,震得胸腔發疼。他的手臂近在身側,肌肉隔著布料傳來堅實的觸感,像一道溫熱的牆。她不敢往後靠,亦不敢轉頭,隻能盯著馬鬃上的穗子,看它隨著馬蹄起伏,掃過王棣勁裝下擺的暗紋。

“莫怕,”王棣的聲音從頭頂落下,帶著哄孩童般的輕柔,“你瞧這馬走得多穩,比你在城頭看的皮影戲還平順些。”他見她肩膀繃得僵直,忽生惡作劇之心,故意將韁繩往左側一帶,踏雪便往路邊歪去,驚得李恩希輕呼一聲,不由自主往他懷裡靠去。

“公子!”她抬頭欲嗔,卻撞進他含笑的眼底。晨光穿過他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細碎陰影,像春燕掠過湖麵時激起的漣漪。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溫柔笑意,而她能聽見他此刻的心跳,比戰鼓更急,比馬蹄更亂。

“原來你不怕騎馬,隻是怕我。”王棣低笑出聲,熱氣拂過她耳尖,驚得那抹薄紅迅速蔓延至脖頸。她欲辯解,卻見前頭杏花林已近在眼前,粉色花影映在他眼中,竟比她見過的任何胭脂都明豔。

照夜白踏過最後一道土坡,萬千杏花忽然鋪展在眼前。李恩希忘了羞怯,輕呼一聲抬手去觸枝頭花瓣,卻因坐騎顛簸險些失衡。王棣長臂一伸將她牢牢護在胸前,感受著她劇烈的心跳,如觸到受驚的小兔。“當心!”他的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待我下馬,扶你慢慢看。”

他翻身落地,伸手欲扶她下來,卻在觸到她腰肢時忽然想起方才的溫軟,慌忙改握她指尖。李恩希踩著他的靴尖下馬,重心不穩時踉蹌著撞進他懷裡,聽見他喉嚨裡滾出一聲低低的“傻姑娘”,卻比春風更柔,比杏花更甜。

杏花紛紛揚揚落滿肩頭,她抬頭看他,見他發冠上沾著花瓣,像戴著一枚粉色的勳章。而他眼中倒映著她的身影,被千萬朵花染成了春天的顏色。此刻她忽然懂得,原來共乘一騎的忐忑,竟比獨自騎馬更動人——因有人可依,有人可賴,有人願在這亂世裡,做她永遠不會顛簸的馬背。

“可還怕麼?”王棣輕聲問,指尖替她拂去發間落花。她搖搖頭,忽然伸手替他摘去發冠上的花瓣,指尖劃過他額角時,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不怕了,因有公子在。”

忽然一陣春風掠過,滿樹杏花紛紛揚揚落下,如一場粉色的雪。李恩希驚呼一聲,抬手護住臉龐,卻被王棣輕輕拉進懷裡。他的鎧甲已卸,身上隻有柔軟的勁裝,帶著陽光和艾草的氣息,混著杏花的甜香,將她緊緊包裹。她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聲,像戰馬奔騰在遼闊的草原,而自己的心跳竟也隨之起伏,譜出同一首曲子。

“沒事了。”王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沙啞的溫柔。他輕輕鬆開手,卻見她發間沾滿了花瓣,像戴著一頂粉色的花冠。他伸手替她摘下花瓣,指尖不小心劃過她的臉頰,兩人同時觸電般後退半步,卻又忍不住相望,眼中都映著對方的倒影,被杏花染成了粉色。

李恩希低頭看地上的落花,忽然想起莊菲今早的調侃:“看杏花呀,可得小心彆讓花瓣迷了眼,更彆讓某人的眼神迷了心。”此刻她終於明白,迷了心的何止是花瓣,還有眼前這人眼中的星光,比任何珠寶都璀璨,比任何誓言都真誠。

“其實……”王棣忽然開口,卻又頓住,彎腰拾起一片完整的杏花,“其實我從未看過杏花,從前祖父管的嚴,隻知道讀書,習武,覺得花花草草不過是閒人才看的。”他將花輕輕放在她掌心,“直到和你來看,我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真有這麼美的東西,值得用性命去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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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希抬頭看他,見他眼中有從未見過的柔軟,像冰雪初融的河流,清澈見底。

風又起,杏花紛紛落在他們相觸的掌心。李恩希輕輕握住那片花瓣,仿佛握住了整個春天。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以後每年春天,我們都來看杏花好不好?”

王棣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驚喜,像戰馬聽見號角般明亮。他重重點頭,聲音裡帶著哽咽:“好,以後每年都來,等蕩平了胡虜,我們就在這杏花坡上蓋間小屋,你種花,我澆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也不分開。”

李恩希忽然笑了,眼淚卻同時滑落。她忽然想起史書中“紹興十年,王棣叛宋”的記載,那些字跡此刻化作漫天柳絮,撓得人心慌,卻又抓不住、拂不開。不知道王棣口中的日子,還會不會到來。不知道這一世的結局,還會不會如史書中那般悲劇。

遠處傳來布穀鳥的啼叫,王棣忽然伸手替她拭去眼淚,指尖觸到她的淚痕,像觸到清晨的露珠。他輕聲說:“彆哭,你看這杏花多美,像你的眼睛一樣美。”

李恩希破涕為笑,伸手捶他肩膀:“就會貧嘴。”卻在觸到他肌肉的瞬間紅了臉,慌忙收回手。王棣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像吻一朵最嬌嫩的杏花:“不是貧嘴,是真心話。”

李恩希望著眼前的杏花林,忽然想起一句詩:“花開花落自有時,緣起緣滅總關情。”此刻她終於明白,有些緣分,是上天注定,就像這杏花會在春天綻放,就像她會在亂世中遇見他,從此,心中有了牽掛,眼中有了星光,哪怕風雨再大,也敢直麵人生。

“走吧,”王棣輕聲說,“帶你去看最高處的那株杏樹,聽說那裡的花開得最盛,像雲霞一樣美。”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眼中滿是期待。

李恩希微笑著將手放進他掌心,感受著他的溫度,點點頭:“好,我們一起去。”

兩人相攜向花海深處走去,身後留下一串腳印,印在落滿花瓣的草地上,像一串省略號,訴說著未儘的情話。而頭頂的杏花,還在紛紛揚揚地落著,像一場永不落幕的浪漫,見證著這亂世中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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