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趙構展射術,宗望疑康王_鐵馬冰河肝膽照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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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趙構展射術,宗望疑康王(1 / 1)

“你便是趙宋康王?”完顏斡離不鷹隼般的雙眼直直盯著趙構,指尖劃過刀柄上海東青啄雁的紋飾。

趙構尚未答話,跪在地上的張邦昌已嚇得癱作一灘,紫袍前襟竟滲出暗濕的尿漬,在熊皮上暈開巴掌大的印記:“上帥饒命...饒命啊...我等奉聖諭前來...正是康王殿下,千真萬確!上帥明鑒!”他的哭嚎聲中,趙構卻跨前一步,靴底碾碎了一枚滾落在地的雪粒,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在下正是康王趙構。”

這一步踏出,帳內氣氛陡然凝如寒冰。右首立著的金東路軍副統領完顏闍母竟“嗆啷”拔出腰刀,刀光映得趙構臉上忽明忽暗。誰也沒料到,這位大宋皇子麵對明晃晃的刀鋒,竟隻是微微挑眉,腰間那柄短劍隨動作輕擺,劍鞘上鑲嵌的北鬥七星紋恰好反射出獸油燈的光,照得完顏闍母握刀的手微微一滯。

“我聞南朝皇子,皆養於深宮,見隻雀兒也要驚呼。”完顏斡離不忽然起身,佩刀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他繞著趙構走了半圈,完顏斡離不瞳孔微縮,隨手抓起胡床上的酒囊喝了一大口,酒液順著胡須滴落,在黑熊皮上洇出深色痕跡:“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怎會有你這般眼神?”

趙構抬頭望著完顏斡離不,與其四目相對,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帳內的燭火與煙瘴:“將軍可是疑我非趙宋血脈?”話音未落,帳中數名金將同時按上了刀柄,“你進我帳中,麵不改色;見我軍士嘲諷,眼不眨動;見我厲聲詢問,竟還能向前邁步?”他的聲音陡然拔高,震得帳頂懸掛的風鈴叮當作響,“莫非...你是南朝找來的冒牌貨?”

這話一出,滿帳金將頓時嘩然。張邦昌癱在地上聽得真切,嚇得連哭都忘了,隻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望著趙構,紫袍袖管裡的翡翠扳指“篤篤”撞著地麵。

“我若不是皇子,”趙構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帳殿,“諸位以為,皇兄會為了區區康王而不惜得罪將軍?”他說話時,帳外的風雪恰在此時掀起帳角,一股寒氣卷進來,將他額前碎發吹得飛揚,露出的額頭光潔如鏡,竟無半分驚惶之色。

此時張邦昌已嚇得癱軟在地,紫袍下擺拖在融化的雪水裡,竟浸出一圈圈深色汗漬。他偷眼望向趙構,見其竟未有半分顫抖。

完顏斡離不盯著趙構看了半晌,忽然抓起案上一枚刻著字的青銅符節,猛地擲在張邦昌麵前。那符節擦著張邦昌的鼻尖飛過,釘入帳後立柱,驚得他連滾數圈,紫袍內襯的錦緞竟在熊皮上勾出一道裂口。“你瞧這兩人,”完顏斡離不對身旁完顏闍母低語,指甲刮過玉杯邊緣,發出刺耳的聲響,“一個涕淚橫流如婦孺,一個麵不改色似鐵石——莫不是南朝拿個宗室遠親來糊弄我等?”

帳內忽然靜得落針可聞,唯有胡笳聲從帳外隱約傳來。趙構望著完顏斡離不指間轉動的玉杯,杯壁上刻著的宋廷樂舞圖已被酒漬浸得模糊,恰似金人心頭那逐漸動搖的判斷。而不遠處的張邦昌正蜷縮在熊皮角落,用紫袍袖子擦拭著不斷湧出的淚水,袖口金線繡的龍紋被揉成一團,恰似他此刻碎作齏粉的膽魄。

完顏斡離不盯著趙構看了足足一盞茶時分,忽的仰天大笑,笑聲震得帳頂積雪簌簌掉落。他收刀入鞘時,海東青刀柄上的指甲眼珠恰好對著趙構的臉:“好!好個康王!”他轉身坐回主位,“便讓你這‘康王’在我營中住下......”他話音未落,便見張邦昌癱在尿漬裡,抖得如同風中殘燭,牙齒因緊張而磕得“噠噠”作響,與趙構的沉靜形成刺眼的對比。帳外的胡笳聲忽然又起,這一次調子卻古怪異常,仿佛金人們在以胡樂打賭——賭這鎮定如鐵的康王,究竟是大宋龍子,還是哪路草莽英雄喬裝改扮的奇人。

靖康元年二月十五,金營校場的積雪被萬千馬蹄踏成赭紅色冰泥,凜冽北風卷著狼牙旗上的骷髏串飾,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朔風卷著刁鬥聲掠過校場中央的牛皮靶心,靶上用鮮血畫就的同心圓已結上薄冰。

完顏斡離不身披白狐裘大氅,足蹬嵌著熊爪的皮靴,正站在點將台上看麾下猛將較射——但見金將術烈速引弓如滿月,狼牙箭“嗖”的一聲破空而去,竟在三十步外的牛皮靶上正中靶心,箭羽震顫聲中,靶後立著的女真武士齊齊發出一聲呼喝。

忽聽東側校場傳來一陣哄笑,他抬眼望去,隻見副統領完顏闍母正拽著一名青袍青年走向箭靶,那青年腰間玉帶在風雪中晃蕩,正是前日入質的康王趙構。

“康王殿下,我大金兒郎的射術如何?”說話的是完顏闍母,他頭戴鐵鑄鷹首盔,盔簷下一雙豹眼斜睨著立在台角的趙構,腰間懸掛的串飾隨笑聲晃蕩,“聽聞南朝皇子皆善詩詞歌賦,不知可識得這鐵胎弓的滋味?”說罷完顏闍母身邊的金將活裡改拋過一張黑漆大弓,弓臂上刻著的女真圖騰已被手汗磨得發亮,弓弦卻仍是新換的牛筋,泛著琥珀色的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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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皇子也來展示一下神射?”完顏闍母扯著嗓子大笑,周圍金兵頓時轟然叫好,有人解下腰間箭囊拋去,囊中考究的雕翎箭在雪地上滾出一溜血痕。張邦昌躲在人後瑟瑟發抖,紫袍下擺已被雪水浸得結冰,忽見趙構俯身拾弓,手指觸到弓弦時竟將上麵的冰棱捏得粉碎,指節在寒風中透出異樣的潮紅。

“此弓怕是配不上殿下。”完顏闍母忽然開口,聲音透過呼嘯北風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他示意親衛呈上自己的雕花角弓,親衛聞聲如飛般呈上雕花角弓,那弓身竟有小兒臂粗,深褐色檀木紋理間嵌著銀絲纏就的女真獸紋,弓弦浸過熊油,在雪光下泛著琥珀色的油潤光澤,湊近了便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腥膻氣。

完顏闍母嘴角扯出冷笑,故意將弓遞得極低,意在教趙構彎腰去接——這弓足有二石力道,尋常自己用時需得紮馬運勁方能開弓,他料定這養在深宮的皇子定要出醜。趙構卻似未見他的刁難,袍袖微揚便已抄過弓身,指尖觸到檀木時隻覺一股森寒透過手套傳來,那弓的分量果然沉得驚人。

趙構將弓橫在胸前,忽聽身後張邦昌倒抽一口涼氣——原來那弓背上還刻著兩行女真文,竟是完顏闍母當年陣斬遼將時的戰利品,弓弦震顫間,隱隱有金戈交擊之聲。

趙構默不作聲走到起射點,遠處了望塔上的金兵正用女真語打賭,賭這南朝皇子能否拉開弓弦。

“康王小心了!”完顏闍母猛地拍手,校場四周的金兵頓時哄笑起來,有人解下腰間酒囊拋來,酒液灑在雪地上凍成冰珠:“南朝皇子若拉不開此弓,便學婦人梳妝罷!”趙構充耳不聞,左手握住弓把,右手緩緩搭上弓弦,指腹剛一用力,便覺熊油弓弦緊繃如鐵,腕骨竟發出輕微的“哢哢”聲。

恰在此時,一陣狂風吹過校場,將靶心處的積雪卷成雪柱。趙構忽然抬眼,目光越過雪幕望向汴梁城頭,那裡隱約可見「宋」字旗在風中翻卷。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勁陡然升起,右臂肌肉墳起,竟將那二石硬弓緩緩拉成滿月!檀木弓身被拉得咯吱作響,弓弦上的熊油被體溫烘得滲出油星,滴在雪地裡竟冒起白煙。

完顏闍母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他身後的親衛們個個瞪圓了眼睛,連帳外拴著的海東青都停止了撲騰。要知女真人以弓馬立國,二石硬弓亦需壯年武士運足力氣,這南朝皇子竟能麵不改色地拉開,其臂力之強,便是久經戰陣的金兵都自愧弗如。更奇的是趙構拉弓時的架勢,沉肩墜肘,前手如推山,後手如抱月,分明是深得射藝真傳的行家手法。

“好臂力!”不知哪個金兵失聲喊出,隨即被同伴狠狠瞪了一眼。趙構充耳不聞,弓弦勒得他手指生疼,卻見他瞳孔微微一縮,瞄準靶心那點暗紅血痕。這一箭若是射出,不單能解眼前之困,更可教金人知曉南朝並非無人。

“錚”的一聲弦響裂帛般炸響,第一支箭如流星趕月般直射靶心,竟將術烈速先前所射的箭從中洞穿,牛皮靶轟然洞穿,箭鏃沒入靶後土中三寸。校場之上刹那間鴉雀無聲,唯有北風卷著雪沫掠過眾人盔頂。

完顏斡離不手中的玉杯“當啷”一聲掉在氈毯上,杯中馬奶酒濺上狐裘前襟,他卻渾然不覺,死死盯著趙構手中那柄仍在震顫的鐵胎弓。

隻見趙構第二箭早已上弦,這次他竟不看靶心,反手一箭射向左側飄飛的狼牙旗,箭頭精準勾住旗索,整麵繡著海東青的皂旗“嘩啦”落地,旗角掃過完顏闍母的戰靴,驚得他後退半步。

第三支箭射出時,趙構忽然旋身而立,弓弦直指天空中一隻盤旋的大雕。那箭去勢更快,竟在鷹隼振翅之際穿透雙翅,帶得那猛禽哀鳴著墜下,恰好落在完顏斡離不腳邊。三箭連發,箭箭中的,校場數百名女真武士竟看得癡了,連擂鼓的鼓手都忘了揮動鼓槌,唯有積雪從將台簷角簌簌墜落,砸在趙構肩頭的上,碎成點點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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