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眼中一亮,先前的疲憊與焦灼一掃而空,他猛地一拍案:“好!就依王將軍之計!隻是這繞後埋伏的精銳,需得選一員猛將統領,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楊再興可當此任。”王棣脫口而出,“再興武藝高強,且熟悉東京周邊地形,每凡作戰,他便常率小隊人馬襲擾金軍後路,經驗豐富。讓他領兵,我放心。”
宗澤點頭讚同:“楊將軍確是合適人選。隻是派多少兵力去?”
“五千人足矣。”王棣道,“金軍主力都在正麵,後路防備定然薄弱,五千精銳足以打亂他們的部署。且東京防務也需留人,不能抽調過多兵力。”
宗澤當即應允,轉身對親衛道:“速去請楊將軍前來!再傳我將令,從東京禁軍中挑選五千精銳,皆是弓馬嫻熟、敢打敢拚之輩,半個時辰後在城外校場集結!”
親衛領命而去。不多時,楊再興便大步流星走進廳堂,他剛從校場回來,身上還穿著練功用的短打,腰間懸著滾銀槍,見了宗澤與王棣,躬身行禮:“末將楊再興,見過留守相公,大哥!”
王棣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弟,有個硬仗要交給你。”他指著地圖上白沙鎮後方的一條小路,“完顏粘罕率軍駐紮在白沙,你率五千精銳,從這條小路繞過去,埋伏在金軍退路的必經之地——十裡坡。待前方嶽飛與金軍交戰,你便率軍殺出,斷他們的後路,兩麵夾擊,務必擊潰金軍。”
楊再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雙手抱拳道:“末將領命!請大哥放心,隻要末將還有一口氣在,定不讓金軍退回鄭州!”
“好!”王棣從案上取過一支令箭,遞給楊再興,“此去務必小心,若遇不測,可棄伏兵之策,先率軍退回東京,切勿戀戰。”
楊再興接過令箭,重重點頭:“末將明白!”說罷,他轉身大步離去,腰間的滾銀槍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背影依舊挺拔如鬆。
半個時辰後,東京城外的校場上,五千精銳已集結完畢。這些兵士皆是從禁軍中精挑細選而出,個個身材魁梧,甲胄鮮明,手中握著長槍或長刀,腰間挎著弓箭,臉上沒有絲毫懼色。楊再興一身銀甲,騎在戰馬上,手持滾銀槍,目光掃過眾兵士,聲音洪亮如鐘:“弟兄們!金軍已到白沙,欲犯我東京!今日我等奉命繞後埋伏,待前方交戰,便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爾等可有信心?”
“有!”五千兵士齊聲呐喊,聲音震得校場周圍的楊柳葉簌簌作響,氣勢如虹。
楊再興滿意點頭,勒轉馬頭,大喝一聲:“出發!”
五千人馬分為五隊,依次出發,沿著城郊的小路,朝著十裡坡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踏過草地,濺起陣陣泥土,卻始終保持著整齊的隊形,沒有一絲混亂。
與此同時,白沙方向已傳來了戰報。嶽飛得知金軍抵達白沙,當即率領三千大軍前往迎擊,兩軍在白沙鎮南的曠野上相遇。完顏粘罕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著對麵的宋軍,臉上滿是不屑——他麾下有五萬大軍,而宋軍隻有三千人,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南蠻小兒,速速投降!”完顏粘罕拔出腰間的彎刀,指向嶽飛,“若你肯歸降大金,本帥可饒你不死,還能封你為將軍!”
嶽飛坐在戰馬上,一身黑甲,手中握著瀝泉槍,目光如炬:“完顏粘罕,你率軍犯我大宋疆土,殺我百姓,今日我定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說罷,他大喝一聲,“弟兄們,隨我殺!”
三千宋軍齊聲應和,跟著嶽飛直衝金軍大陣。金軍雖人多勢眾,卻沒想到宋軍如此勇猛,前排的騎兵剛衝上去,便被宋軍的長槍挑落馬下。嶽飛一馬當先,瀝泉槍上下翻飛,所到之處,金軍兵士紛紛落馬,槍尖上的血珠不斷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暗紅的花。
完顏粘罕見狀,臉色一變,當即下令全軍出擊。五萬金軍如潮水般湧向宋軍,將三千宋軍團團圍住。可宋軍卻絲毫不亂,結成方陣,長槍在外,短刀在內,與金軍展開殊死搏鬥。嶽飛在陣中往來衝殺,尋找完顏粘罕的身影,幾次險些衝到他麵前,都被金軍的親衛擋了回去。
兩軍廝殺了近一個時辰,宋軍雖勇猛,卻終究寡不敵眾,漸漸落入下風。嶽飛身上已添了數處傷口,左臂被金軍的彎刀劃開一道深痕,鮮血浸透了甲胄,可他依舊緊握著瀝泉槍,沒有絲毫退縮。
就在這時,金軍後方忽然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呐喊:“殺啊!彆讓金軍跑了!”
完顏粘罕心中一驚,回頭望去,隻見一支宋軍精銳從十裡坡的方向殺來,為首的將領銀甲白袍,手持滾銀槍,正是楊再興!五千宋軍如猛虎下山,直衝金軍後路,將金軍的陣型衝得七零八落。
“不好!是宋軍的伏兵!”金軍兵士頓時慌了,紛紛轉頭向後看去,陣腳大亂。
嶽飛見狀,眼中閃過精光,大喝一聲:“弟兄們!援軍到了!隨我殺出去!”
被困的宋軍頓時士氣大振,跟著嶽飛衝破金軍的包圍,朝著楊再興的方向殺去。宋軍前後夾擊,金軍腹背受敵,再也抵擋不住,紛紛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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