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了樓,在二樓臨窗處尋了個雅座。
武鬆如今是都頭,又得了賞銀,出手頗為闊綽,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武鬆酒量雖豪,但有心事,話也多了起來,不住抱怨這世道不公,豪強橫行。
小六子大多靜靜聽著,偶爾附和幾句。
正當武鬆說得興起時,樓梯口傳來一陣喧嘩。
隻見幾個衣著華貴、神態倨傲的公子哥,在一群豪奴惡仆的簇擁下,搖搖晃晃地走了上來。
為首一人,麵色虛浮,眼袋深重,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手裡還把玩著兩個玉球,正是本地一王姓豪強之家最寵愛的幼子,王倫。
此人不學無術,欺男霸女,是清河縣有名的紈絝。
酒樓掌櫃見狀,連忙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哎呦,王公子,趙公子,孫公子!您幾位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快裡邊請,雅間一直給您幾位留著呢!”
那王倫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大堂,忽然定格在了臨窗的武鬆和小六子這一桌。
武鬆身材魁梧,又穿著公服,甚是紮眼。
那王公子嘴角撇過一絲不屑,他王家在清河縣勢力不小,自然不把一個外縣都頭放在眼裡。
但當他的目光落到小六子身上時,卻是微微一亮。
小六子變幻的容貌本就俊朗,氣質更是超凡脫俗,在這酒樓中宛如鶴立雞群。
王倫眼中閃過一絲淫邪之色,用手中玉球指了指小六子,對身旁的狐朋狗友笑道:
“喲,沒想到這破地方,還能見到這等品相的兔兒爺?倒是比翠紅樓的清倌人還有味道些。”
他身旁那幾個紈絝子弟聞言,也都哄笑起來,目光不懷好意地在小六子身上打轉。
武鬆本就因兄長之事,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見這紈絝竟敢,如此侮辱他帶來的朋友,更是如同火上澆油!
“砰!”武鬆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怒視王倫:
“兀那撮鳥!嘴裡放乾淨點!再敢滿嘴噴糞,休怪武某的拳頭不認人!”
那王倫被武鬆這雷霆一吼和逼人的氣勢嚇得一哆嗦,手中玉球差點掉地上,隨即惱羞成怒!
在這清河縣,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好你個殺才!一個外縣的小小都頭,敢吼我?給我打!往死裡打!”王倫尖聲叫道,臉色氣得鐵青。
他身旁那些豪奴惡仆,立刻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其中兩人氣息不弱,竟是鍛骨境的武者!
武鬆毫無懼色,反而獰笑一聲:“來得好!”他正愁一肚子火沒處發!
隻見他身形一動,如同猛虎下山,砂鍋大的拳頭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接砸向衝在最前麵的那個鍛骨境武者!
“嘭!”一聲悶響!
那武者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得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力傳來,胸骨瞬間塌陷下去,慘叫一聲,口噴鮮血倒飛出去,撞倒了一片桌椅!
另一個鍛骨境武者大驚,揮刀砍來,武鬆不閃不避,另一隻手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拗!
“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那武者慘嚎著鬆開了刀,被武鬆一腳踹中小腹,如同滾地葫蘆般滾了出去!
剩下的那些豪奴,不過煉體境修為,在暴怒的武鬆麵前更是不堪一擊!
隻見拳腳紛飛,慘叫聲此起彼伏,片刻功夫,王倫帶來的豪奴便躺了一地,呻吟不止,爬不起來。
整個二樓瞬間鴉雀無聲!所有食客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如同戰神般的武鬆。
王倫和他身邊那幾個紈絝子弟,臉上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駭與恐懼!
他們沒想到這莽漢竟然如此能打!
“你…你…你敢動我的人?!你知道我爹是誰嗎?!”王倫色厲內荏地尖叫道,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武鬆一步步逼近,渾身煞氣騰騰,捏著拳頭,骨節爆響
“我管你爹是誰!今天武某就替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出口成臟的孽障!”
王倫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卻被武鬆一把揪住後衣領,如同拎小雞般提了回來。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