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劉輝換了身不起眼的青布長衫，並未帶隨從，獨自一人從西門府側門悄然離開。
他此行的目標明確——縣衙後街，武大郎炊餅攤。
這位“三寸丁、穀樹皮”的武大郎，以及他那豔名在外的妻子潘金蓮，無疑是這個世界的重要“節點”人物。
劉輝很好奇，在這個邪修橫行、光怪陸離的世界裡，這對著名的夫妻又會是什麼模樣？
或許能從中窺見一些這個世界的底層規則，甚至…觸發某些“劇情”？
清河縣經過連番動蕩，街麵上冷清了不少。
但縣衙後街一帶，因為住的多是些小吏、衙役和普通百姓，反倒顯得有些人氣。
各種小攤販沿街叫賣，倒也熱鬨。劉輝靈識微掃，很快便鎖定了街角一個不起眼的攤位。
一個身材異常矮小、估摸著不足五尺、相貌醜陋、頭大身短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個簡陋的爐灶和蒸籠後麵，手腳麻利地做著炊餅。
他麵色黝黑，帶著勞碌留下的風霜，眼神有些渾濁，透著底層小人物的卑微和小心翼翼。
偶爾有客人來買炊餅，他便擠出討好的笑容，用粗啞的嗓音吆喝兩聲：“炊餅！剛出爐的炊餅！”
而在攤位後麵，一個低矮的屋簷下，坐著一位正在縫補衣物的女子。
雖然穿著粗布衣裙，未施粉黛，但那張瓜子臉卻異常俏麗，眉眼含情，自帶一股說不出的風流韻致。
身段更是窈窕，即便坐著，也能看出其腰肢纖細，胸脯飽滿，與武大郎站在一起，對比強烈得令人咋舌。
正是潘金蓮。
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手中的針線活做得慢條斯理。
一雙美目時不時地瞟向街上過往的行人，尤其是那些衣著光鮮的男子，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向往和…幽怨。
偶爾有輕浮的男子，衝她吹口哨或調笑兩句，她便會立刻低下頭，臉頰飛起兩抹紅暈，似羞似惱，更添幾分豔色。
劉輝站在不遠處，如同一個普通的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他的靈識如同無形的觸手，仔細地感知著武大郎和潘金蓮。
武大郎身上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氣血甚至比常人還弱些，透著一種被生活壓榨後的虛弱。
而潘金蓮…？劉輝眉頭微不可察地一動。
在他的靈識感知中，潘金蓮的肉身氣血也尋常，但其身體深處。
似乎隱隱縈繞著，一絲極淡極淡的…陰煞之氣？
這絲氣息非常微弱，若非他築基成功靈識大漲，幾乎無法察覺。
這氣息並非修煉所致，更像是一種先天的體質殘留，或者…某種極隱晦的標記？
“有點意思…”劉輝心中暗道。
這潘金蓮，似乎並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街角傳來一陣騷動。
幾個穿著綢衫、一看就是潑皮無賴模樣的青年，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目標直指武大郎的炊餅攤。
為首一個吊梢眼青年，一腳就踢翻了攤子旁邊的一個空籮筐，囂張地叫道：“武大！這個月的例錢，該交了吧？”
武大郎嚇得臉色煞白，連忙從懷裡哆哆嗦嗦地掏出幾個銅板，雙手奉上：
“幾位爺…這…這是小老兒今天剛賺的…就這些了…”
那吊梢眼青年瞥了一眼那寥寥幾個銅板，嫌惡地一巴掌拍開：
“就這麼點？打發要飯的呢？！我看你這攤子是不想擺了！”
說著，他目光淫邪地轉向屋簷下的潘金蓮，嘿嘿笑道：
“沒錢也行！讓你家娘子陪哥幾個喝杯酒，這例錢就免了，怎麼樣？”
另外幾個潑皮也跟著起哄怪笑。
潘金蓮嚇得花容失色，猛地站起身，躲到武大郎身後，身體微微發抖。
武大郎又急又怕，佝僂著身子連連作揖哀求：“各位爺行行好…使不得…使不得啊…”
“滾開！醜八怪！”吊梢眼青年一把推開武大郎，就要去拉潘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