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潑皮一見陳敬濟,如同老鼠見了貓,先前的氣焰頓時消失無蹤,點頭哈腰地賠笑:
“原來是陳大官人!小的們有眼無珠,衝撞了…衝撞了貴相識,這就滾,這就滾!”
說罷,竟一溜煙地跑得無影無蹤。
陳敬濟這才走到金蓮麵前,臉上換上一副溫文爾雅、關切備至的神情,拱手道:
“這位娘子受驚了。在下陳敬濟,路經此地,見歹人無禮,特來相助。娘子無恙否?”
金蓮驚魂甫定,看著眼前這位錦衣華服、出手解圍的年輕公子。
再對比家中那矮小猥瑣的武大,心中頓時生出無限感激與好感。
她連忙斂衽施禮,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與嬌柔:“
多謝陳大官人救命之恩!若非官人及時出現,奴家…奴家真不知如何是好…”
說話間,眼波流轉,偷偷打量著陳敬濟。
見他儀表不俗,態度溫和,一顆心不由得怦怦亂跳,臉頰也飛起兩抹紅霞。
陳敬濟將金蓮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暗喜,麵上卻愈發謙和: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看娘子麵善,可是住在附近?日後若再有不長眼的騷擾,可報我陳敬濟的名號。”
他話語體貼,目光卻在金蓮窈窕的身段和嬌媚的臉龐上悄悄打了個轉。
“奴家…奴家就在前邊縣衙後街住。”金蓮低聲答道,聲音細若蚊蠅,帶著幾分羞怯。
她久曠之心,驟然遇到這般年少多金又“英雄救美”的人物,那沉寂的春心,不由得蕩漾開來。
陳敬濟又溫言安慰了幾句,這才借口有事,帶著仆從告辭離去。
臨走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更是讓金蓮站在原地,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她看著陳敬濟遠去的背影,再想想自家境況,隻覺得方才那一刻,宛如灰暗生活中驟然照進的一縷華光。
雖短暫,卻令人無限向往。
潘金蓮心思恍惚地回到家中,武大尚未回來。
她坐在冷清的屋裡,方才巷口那一幕不斷在腦海中回放。
陳敬濟那俊朗的麵容、得體的談吐、華貴的衣著,與武大的形象,形成了天地雲泥般的對比。
“若是…若是能常伴這等人物身旁…”
一個大膽而危險的念頭,如同藤蔓般在她心中悄然滋生、纏繞。
她對現狀的不滿,對富貴的渴望,以及對男女情愛的向往,在這一刻,被陳敬濟巧妙地點燃了。
自那以後,陳敬濟便似在她生活中留下了影子。
有時是騎馬經過,頷首致意;
有時是她在門口晾衣,他恰好散步而來,搭訕幾句無關痛癢的閒話,誇讚幾句她的針線或是氣色;
有時就像今日,隻是在不遠處出現,便能攪動她一池春水。
“他…他莫非是對我…”金蓮撫著發燙的臉頰,一個大膽的念頭,抑製不住地冒出來。
這念頭讓她既感到一絲羞恥,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興奮與期待。
與陳敬濟相比,武大郎簡直如同腳下的淤泥。
若能得此良人青睞,哪怕隻是…隻是暗中有些往來,也好過如今這般守著活寡,苦熬歲月。
她這裡正胡思亂想,心旌搖曳,卻不知巷口那邊的陳敬濟,心中亦是另一番算計。
陳敬濟搖著扇子,眼角的餘光掃過那扇緊閉的窗戶,心中暗自得意。
那日巷中的“英雄救美”,自然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出好戲。
花幾錢銀子,雇幾個閒漢演場戲,對他這西門府的姑爺來說,易如反掌。
效果看來極好,這潘金蓮果然如預料的那般,是個耐不住寂寞、慕戀富貴的。
“嘿,武大那三寸丁,如何守得住這等尤物?”陳敬濟心下冷笑。
他如今雖靠著“劉仙師”的勢,在西門府乃至清河縣混得風生水起。
但終究是個“姑爺”,上頭有吳月娘管著,府裡還有那位深不可測的仙師,平日裡難免有些憋悶。
這潘金蓮的美貌與風情,他早有耳聞,如今近距離見得,更是心癢難耐。
若能將她勾搭上手,不僅可解寂寞,更能滿足他一種畸形的征服感。
他深知此事需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
這潘金蓮雖看似虛榮,但也不是全無腦子的蠢婦,需得慢慢撩撥,讓她自己甘願上鉤。
今日他來此“偶遇”,便是要加深印象,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
“走吧。”陳敬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對幫閒們招呼一聲,故意提高些聲調,讓窗內的人能聽見:
“去獅子樓看看新到的蘇酒,晚些時候還要去給劉前輩回話,忙得很呐。”
他刻意點出“劉前輩”和自己的忙碌,既是顯擺,也是暗示自己身份不凡,且並非無所事事的浪蕩子。
說罷,他搖著扇子,施施然離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窗內的潘金蓮,將陳敬濟的話聽在耳中,更是心潮澎湃。
“獅子樓”、“蘇酒”、“給劉前輩回話”……這些詞彙在她聽來,都代表著那個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富貴世界。
而陳敬濟,正是那個世界的,中心人物之一。
他對自己的那點特殊關注,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讓她在絕望的生活中,看到了一絲虛幻的光亮。
她卻不知,兩人數日裡,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逢與攀談,都被遠處茶攤裡,兩個佯裝閒聊的西門府眼線,儘收眼底。
而陳敬濟,回到西門府後,想著潘金蓮那含羞帶怯的模樣,亦是誌得意滿。
他自覺手段高明,這朵野花,已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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